忘的。
“這個……真的無法判斷,畢竟那次受傷是康復了的,也做了複查,當時並沒什麼問題……”
“當時……骨科專家說,三個月後最好再複查一次……我還以為已經沒關係了,就沒有監督他去醫院……那時候如果去做複查,就不會這樣了……”
“小晚,你不要這樣。如果非要這麼說,那我也有責任,我是醫生知道診治的流程,更應該敦促他去複查。況且……阿遲是個成年人了,他有自己的判斷!”
“那現在呢……沒辦法治好了嗎?”其實,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如果有任何一點點的辦法,靳君遲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小晚,你不要著急……”邵傑繼續說,“這兩年來,我們試了許多方法,但都不是很有效。治療最有效的方法是切除腫瘤,但是,脊椎部位的手術風險都很大。況且,這個腫瘤所在的位置也與許多神經相互盤錯。手術一旦出現差池,情況會比手術前糟糕得多。就算找最好的外科醫生,手術的成功率也不很高。
阿遲的『性』格你也清楚,他寧願面對手術失敗,也不會看著自己一點一點地變得失去行動能力。手術勢在必行,我們需要一個技藝精湛的外科醫生,在三個月前,找到了合適的醫生。即使對方從醫二十年從未出現過一例失敗的手術,但他也坦言,阿遲的手術,只有三成把握……”
我眼前一黑,險些從梯子上摔下去,就算是七成把握對我來說都不夠,可是醫生說只有‘三成’,這太殘忍……我定了定心神,我必須要知道靳君遲的決定,我怕自己貿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會影響他的判斷。
我緩緩開口:“所以,他的選擇是……”
“手術已經做完了,現在正是恢復期,再過三個月,等作為固定的鋼板拆出來,才能知道最終的結果……”
“好,就這樣吧。”我結束通話了電話。
靳君遲已經搖著輪椅進到別墅裡面了,只有伯爵還在院子裡溜達。我從梯子上爬下來,鑽進柵欄前面的灌木叢,小聲呼喚:“伯爵……”
伯爵的耳朵微微動了動,然後像離弦的箭一般衝我奔來,還發出歡快的吠叫。
“噓。”我做了個禁聲的動作,伯爵馬上安靜下來。我拍了拍伯爵的腦袋,然後指著掛在角門牆上的鑰匙,“把鑰匙拿來。”
伯爵興奮地吐著舌頭,轉身向鑰匙跑去。鑰匙掛得比較高,伯爵跳了好幾次,才把鑰匙從掛鉤上撥下來,然後叼到我面前。
我拿到鑰匙,從後門出去,然後走到了隔壁的門前,把鑰匙『插』進鎖孔轉了兩圈,鎖是開啟了,但是上面還有一道『插』銷是從裡面別住的,我根本弄不開。
怎麼才能把門弄開,或者回去用梯子翻過柵欄……問題是這邊有梯子,那邊沒有。我萬一再摔出個好歹,別說照顧靳君遲,連我自己都顧不了了。
就在我想著怎麼進去的時候門開啟了,伯爵從裡面衝出來,『毛』茸茸的大腦袋在我腿上拱呀拱。
“伯爵好棒!”我直接走進庭院,拍了拍伯爵的頭,“帶我去找遲。”
伯爵歡脫地在我腿邊邁著小碎步,我們很順利地進了門廳,伯爵一溜煙往電梯跑去。我自然沒伯爵跑得快,它已經迫不及待用大爪子按住電梯的按鍵,開啟了電梯門。
我走進電梯,伯爵也跟進來,然後又用爪子按了3樓。
電梯門一開啟,伯爵就衝了出去。
“伯爵,你怎麼跑到樓上來了,少爺已經休息了,你也去睡覺吧……”是鄭伯的聲音,當他看到我從電梯裡走出來時,簡直驚呆了,“少……少『奶』『奶』……”
“我要見他……”我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四個字,語氣堅若磐石不容置疑。
“這……”鄭伯一臉為難,卻還是嘆了口氣,“您跟我來吧。”鄭伯停在一扇雕花木門前,“就是這裡了。”
我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房間裡的燈亮著,靳君遲正靠在床頭。這間臥室特別極了,除了床之外一概傢俱皆無。臥室非常大,空空『蕩』『蕩』的房間令人心悸,卻貼滿了我的照片。每一張都擴到海報那麼大,一張緊挨一張地貼著,連天花板都沒有『露』出一點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