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榮挽著二叔的手臂款款走來,低胸禮服『露』出的一片‘風光’已顯出頹敗之氣。我收回目光,淡淡一笑:“二叔,二嬸。”
“小晚今天可真是光彩照人。”張桂榮倒是難得一見的客氣。
“二嬸謬讚了,還是您更光彩照人一些。”我不喜歡與人應酬,但是這種場合也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應對。張桂榮可不是一般地難對付,這次主動找上我,不知道又要鬧什麼么蛾子。
張桂榮微微一怔,臉上假惺惺的笑由於驚訝都維持不下去了,磕磕巴巴地說:“小晚……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你……”
“君遲,我是小晚的二叔。”桑啟明人前永遠都是一副和善的模樣,藏在鏡片後面的眼睛卻精光四『射』,“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靳君遲顯然沒打算跟他寒暄:“二位自便,我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靳君遲的脾氣最近好得不行,我都快忘了他這誰都不甩的做派。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臉頰:“怎麼是這種表情?”
“你……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那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靳君遲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嗯……差不多是變好了。”我忽然有些挫敗,靳君遲確實對我越來越好,可一想到這樣的‘好’可能是因雲桑而起,我就很心塞。
“呵呵。”靳君遲對我的回答很滿意,牽著我的手往外走。
“你要去哪兒……哎……”我以為靳君遲是帶我跟家長們打個招呼,可他卻穿過宴會廳,徑直往外走。
“有好東西給你看。”靳君遲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我身上,牽著我走出酒店。
我本來還想是什麼好東西,可靳君遲把外套給我穿了,這麼冷的天他就穿一件襯衫……我實在沒心思想別的,只想著快點兒上車,別把他凍著。
上車後,我想把西裝還給他,靳君遲按住我的手,手臂圈住我的身體:“穿著吧,你的大衣沒帶出來了。”
“這樣不行,你會感冒的。”我掰著靳君遲扣在我腰上的大掌。
“不會,你乖一點兒。”靳君遲把我的腦袋按在他的肩頭,車子出了市區越開越快,兩邊的路燈連成一條炫目的光帶。
我本來以為靳君遲要帶我去山上看夜景或者是什麼好玩新奇的地方,到了目的地我有點兒懵——為什麼要到機場來。
蔣東把換好的登機牌和行李交給我們:“航班四十分鐘後起飛,預約了機場的vip候機室,在二樓的躍層。”
“嗯。”靳君遲接過行李車,把登機牌拿給了我。
我看了下登機牌上標註的目的地——斯德哥爾摩。這個地名倒是不陌生,但是我對它的瞭解大抵集中於‘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如果沒記錯的話,它應該是瑞典的首都。
“這裡帶了厚衣服,你先挑幾件換上。”靳君遲像是怕把我丟了,一手推著行李車,空出一隻手來牽我。
“我們去瑞典做什麼?”我簡直就是一頭霧水。
“看極光。”
“呀……你……”我確實有看極光的打算,但最近事情多,這件事就顧不上想了。
“我怎麼?”靳君遲乾脆用手環住我的腰,把我帶到懷裡抱緊。
“好愛你哦。”我踮起腳尖圈住靳君遲的脖子,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
“幼稚。”靳君遲勾了勾唇角,扯出一抹笑。
“哼,居然嫌棄我幼稚!”我磨磨牙,暗自下決心——以後再也不主動吻靳君遲了,絕不!
“我來告訴怎麼才不幼稚。”靳君遲挑起我的下巴,溫熱的唇覆在我的唇瓣上,一點點地攻城略地,最終奪人心魄。一吻結束,我軟趴趴地靠在靳君遲懷裡。他摩挲著我發熱的臉頰。
穿禮裙坐飛機絕對不是好個好主意,過了安檢我就開啟箱子找了牛仔褲和柔軟的『毛』衫換上。在我的督促下,靳君遲也換了一身休閒裝。
由於是夜間航班,乘客幾乎都在睡覺,我也窩在座椅裡打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張開眼睛時,我發現自己是靠在靳君遲懷裡的。
感覺到我動了動,靳君遲也睜開微合的眼睛:“怎麼了?”
“嗯,睡醒了……”我活動了一下身體,靳君遲也活動這肩膀。他的姿勢有些僵,估計肩膀給我壓麻了。我湊過去幫他按摩肩膀,靳君遲慵懶地靠進座椅裡,嘴角一翹:“好乖。”
“還要多久才能到?”我一點兒也不喜歡長途飛行,已經有些煩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