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光是看樣子,這些菜式都有引誘人逐一嘗試的魅力。連最簡單的櫻花蕨餅都是盛在用整根竹子挖成的小碗裡,而且竹碗應該是在上桌前不久才挖好的,還能聞到竹子特有的清香。晶瑩剔透的蕨餅上淋著櫻花醬,透過晶瑩的皮兒可以看到裡面裹著的櫻花花瓣,整塊蕨餅像是一塊琥珀,漂亮極了。
所有的菜我都嚐了一下,這一整桌的菜居然沒有不合我口味的。不過,我最喜歡的是漂亮得像是藝術品一樣的壽司和帶著茶葉香氣的抹茶和果子。
“怎麼不吃了,吃完飯再玩。”靳君遲看我跑去窗子邊上逗魚玩兒,過來捉我。
靳君遲這是當『奶』爸當上癮了麼,沒有寶寶在,直接拿我練手了:“我已經吃飽了……”
“喜歡這裡的菜嗎?喜歡的話我們常來。”靳君遲從一隻蓮蓬造型的罐子裡抓了一些魚食丟進水裡,吸引了更多的錦鯉過來。
“難道你朋友是開私房菜館的?”
“不是。”靳君遲搖搖頭,“想請我吃飯的人很多,我們來他這裡是給他面子。”
“額……”這是有多自戀,聽了靳君遲的話,我也是徹底無語了,“我頭一次看人蹭吃蹭喝,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無獨有偶,我也是第一次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道舒緩的男聲從窗外飄過來,緊接著是在夜『色』中分外分明的一抹月白——略大一號麻質襯衫在夜風中微微抖動,有種衣袂飄飄的感覺。映入眼簾的面孔也讓人驚豔,五官清秀到精緻。我覺得他要是去演古裝劇,都不用做什麼造型,往那裡一站就是個漂亮的男神仙。
‘男神仙’衝我點點頭:“我是辛野,歡迎來家裡做客。”
“桑榆晚,多謝款待。”我禮貌地跟辛野握了握手,他的眼睛卻落在我另一手上。
“行了。”靳君遲捉著我的手腕,把我的手從辛野的手裡抽了出來。
辛野只是笑笑:“抱歉,我只是覺得桑小姐手指上的紋身圖案很別緻。”
聽到他這麼說,靳君遲臉上漸漸浮現出驕傲的笑:“我太太自己設計的。”靳君遲伸出左手,在辛野面前晃了晃,“婚戒。”
“桑小姐也是搞藝術的?”辛野似乎有種找到了同類,惺惺相惜的感覺。
我以前學過油畫也學過雕塑,不過那個時候的我,已經不存在了:“略知皮『毛』。”
“桑小姐謙虛。”辛野笑著邀請,“不如一起喝杯茶。”
“我們要回去帶孩子,沒空。”靳君遲拒絕得斬釘截鐵。
在人家裡吃完喝完,還不給主人面子就走,確實有些不禮貌,但是我也著急回去帶寶寶呢:“我們確實該回去了,今天有些晚了。”
“歡迎常來,下次可以把小朋友們也帶來。”辛野是靳君遲那一票‘狐朋狗友’裡我之前沒見過的。把這幾個男人放到一起,無論是從身高還是容貌都難分伯仲,給人最強烈的感覺就是——他們是一類人,像是開在夜裡的曼陀羅花,美麗的,神秘的,有毒的。是那種即使很漂亮,如果不想死的話就有多遠躲多遠的存在。但辛野給人的感覺,跟他們是完全不一樣的。他看起來是無害的,而且臉上的表情始終很柔和,走的絕對不是那種高冷路線。
“有機會帶他們來玩。”我點點頭。
“我聽靳二說,是一對龍鳳胎呢。”辛野似乎對雙胞胎很感興趣,“長得很像嗎?”
“龍鳳胎能長得像?你這腦子我就不說什麼了,有空跟邵傑拿本書,補補醫學常識。”靳君遲白了辛野一眼。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我又不當大夫,知道醫學常識做什麼。”辛野無所謂地聳聳肩,對站在一旁的薰子婆婆說,“準備點兒糖果蜜餞,讓二少『奶』『奶』帶回去給寶寶們。”
“是,少爺。”薰子婆婆微微躬身,很快就提了一個手提袋出來,“二少『奶』『奶』,給您。”
“謝謝。”我接過手提袋。
“走了。”靳君遲衝辛野點點頭,然後一手拿過那隻手提袋,一手牽著我往外走。
走出獨屬於辛野家的那段小路,周遭漸漸熱鬧起來。散落在山間的各『色』院落不但燈火通明,有的還在院子裡做bbq,那叫一個人聲鼎沸。時不時傳來一句女人嬌俏的嗔怪,或是男人粗獷的笑聲。
就算我再遲鈍也意識到,這大概是一個隱匿於山水間的‘銷金窟’。只不過做得非常低調,低調到不是這個時間到這裡來,你會以為只是個風景區或是公園。
“辛野很特別。”我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