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知道,我的小晚最乖了。”爸爸衝我笑笑,“也該吃午餐了,爸爸帶你去吃好吃的。”
“嗯。”
吃完午餐,在我的堅持下,爸爸讓司機把我送回龍泉灣的公寓。我實在不想回毓園,因為不想看到董清清和桑筱柔那幸災樂禍的嘴臉。
雪菲聽說醫生讓我喝姜棗茶,她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我媽叫我回家一趟,我晚上回來的時候買點兒大棗給你煮。”
“謝謝羅大廚。”我點點頭。
“對了,冰箱裡有我中午做的包子還有排骨湯,你餓了用微波爐轉一下就能吃。”
“好,你快去吧。”
“睡覺要鎖好門哦。”
“羅婆婆……你這麼放心不下,乾脆帶我一起走吧……”
“好啊,快跟我走!”
“我要睡覺,醫生讓我好好休息。”
雪菲走後,我換了睡衣上床睡覺。昨天睡了太久,我根本就不困,但可能是因為感冒作祟,身上沒什麼力氣,也只有躺著了。
聽到有人敲門我懶得動,但是對方就一直一直地敲。我一下床覺得感冒加重了,走起路來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深一腳淺一腳的。快走到門口時,膝蓋‘咚’的一下,撞到了茶几的拐角上,我痛得跌坐到沙發上。實在是太疼了,像冰錐直接刺進骨頭裡了。
說不上是因為膝蓋疼還是心裡更疼,從昨天就開始積聚在心裡的難過和委屈,瞬間就爆發了出來。我抱著膝蓋,眼淚噗啦噗啦地往下掉。抑鬱在胸口的情緒無處發洩憋得難受,我索『性』放聲大哭起來。
敲門的聲音更急更響了,我卻卻是久久未動,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辦法見人,索『性』等哭夠了再說。
‘哐當’,門被暴力撞開,門板拍在牆上震得天花板都顫了顫。靳君遲從門口衝進來,他身上穿著黑『色』的風衣,頭髮被風吹得有些凌『亂』。他身上帶著寒氣還夾雜著淡淡的酒味。可能由於我坐著,他是站著的,他看起來格外高卻也格外落寞。
有那麼一瞬間,我都有些恍惚,甚至連膝蓋的疼痛都變弱了,我是不是在做夢啊,這個男人怎麼一下子就出現在我面前了呢?
靳君遲蹙著眉,身上那種孤寂凜冽的氣場發揮到了極致,他用幽深的眼眸凝望著我,嘴唇微微蠕動了兩下,“怎麼哭了……”
我抬手抹去籠在眼睛裡的淚水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猛地推開他握在我肩膀上的手。我不想在這種情緒失控的時候看見靳君遲,委屈、失望、心酸還有淡淡的恨意在我心裡糾結,讓我的腦袋嗡嗡直響,可大腦還是自欺欺人地幻想——如果昨天他沒有在婚禮前離開,我們現在已經在飛往聖托里尼的航班上了,他知道了寶寶的存在,帶著我和寶寶去追尋幸福本真的模樣。
原本,一切都很美好的,都是被靳君遲給弄糟了。
“小晚,不要這樣對我。”靳君遲半蹲在我面前,一手握住我的肩,一手捏住我的下巴,“你看著我,至少應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靳君遲的情緒可能是失控的,連帶著力氣也失控了,他的手像是兩把鐵鉗,我覺得肩膀都給他捏碎了。我死死咬著嘴唇忍耐著,睜大眼睛呆呆地看著他,由於疼痛,表情都有些扭曲。
靳君遲很快就意識到了,他慢慢鬆了手,把我睡衣的衣領扯開一些,我和他同時看到他留在我肩頭的指痕。相對於我的平靜,靳君遲顯然是慌『亂』的:“小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很疼?”
靳君遲眼中溢滿了心疼與愧疚,英挺眉峰緊蹙,在兩眉之間形成了深深的摺痕。
“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意識到自己給別人的傷害有多深呢?”我撥開靳君遲落在我肩膀上的手,“因為我愛你愛得義無反顧,所以你總是肆無忌憚做著傷害我的事情,一步一步把我『逼』向一個又一個底線。有時候我就在想,我對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底線,什麼驕傲、自尊、骨氣都可以被我親手剝落下來,然後踩著它們去靠進你,去牽你的手。
可是,你錯了,我也錯了!那條最終的底線還是存在的,在我拼盡最後一絲努力與執念想要跟你在一起,而你卻毫不猶豫地把我推開之後,我決定不再繼續愛你了。
我真的盡力了……”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你怎麼說我都可以。但是,我從沒想過要把你推開,真的沒有!”靳君遲捧起我的臉,俯下頭抵住我的額頭,“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我能解釋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