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線與他的臉齊平,由於離得太近,我可以看到他眼底那如同鑽石火彩般的流光。就是這樣的光芒,在認真地注視人的時候,就像是水中的旋渦,會把人吸了進去,如同淹沒在了深海之中,慢慢的沒頂,讓人心甘情願地沉下去,連掙扎都忘掉。
忽然有人捉住我的手臂,語調裡滿是興奮:“桑桑!”
片子出來後,證明靳君遲的判斷沒錯,骨頭沒問題只是軟組織挫傷,要進行理療。大概因為是午休時間,偌大的治療室裡很安靜,清風吹起淺藍『色』的窗簾,在窗前劃過一段優美的弧線。我盯著被醫生扎著針的腳踝,看起來有點兒像衛星的天線。
靳君遲看了看我身上的病號服,又指了指我剛才換下來的溼衣服,沉聲道:“這是怎麼弄的?”
我嘆了口氣:“在會展中心的走廊上,被人抓進洗手間潑了一桶冷水。”
就羅雪菲童鞋這情商,她要是演宮鬥戲,估計最多活到第二集。我從包裡拿出身份證:“感慨完畢就去辦手續吧。”
“是桑心藍做的?”靳君遲講話時尾音習慣『性』地沉下去,直接導致疑問句聽著與陳述句毫無二致。
“可能是吧。”是不是桑心藍我真不知道,但這件事即使不是桑心藍做的,也跟她脫不了關係,畢竟是她把我叫到走廊上去的。
忽然有人捉住我的手臂,語調裡滿是興奮:“桑桑!”
“得罪的人可真不少。”靳君遲哼了一聲。
“謝謝。”我點點頭,“今天太麻煩你了。”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我當時腦袋絕對沒跟上嘴的速度,居然跟靳君遲說了這麼一句玩笑話。
靳君遲怔怔地看著我,目光犀利卻不及平時冷。他的表情真的很詭譎,像是透過我可以看到美麗新世界一樣,眼睛在一片深寂的黯沉中閃著微光。為了掩飾尷尬,我將腦袋轉回來,繼續看著自己的腳,每根銀針後面都帶著細細的電線,微弱的電流刺激著腳部的『穴』位,有點兒麻又有點兒刺痛。
醫生說我並無大礙,靳君遲就回公司去了,不過卻留了蔣東照看我。做完針灸後醫生又幫我推拿,一套理療做下來都快五點了。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對蔣東說:“我今天的治療都做完了,蔣特助請回去休息吧。”
雪菲推著我走了半條街,有些洩氣地說:“要不回去叫外賣?還是推你到前面那條街上去看看?”
“一個人沒關係嗎?”蔣東有些不確定地望著我,“靳總讓我送您回家。”
“我已經跟朋友約好了,她一會兒就來了。”我剛才已經給雪菲發了微信,讓她下班後到醫院來一下。
“那我就回去了。”蔣東拿起自己的公文包,“靳總給您批了五天假,算上週末,你一週不用上班。”
“謝謝。”我點點頭,“今天太麻煩你了。”
我嘆了口氣:“在會展中心的走廊上,被人抓進洗手間潑了一桶冷水。”
蔣東也跟我客套了幾句,然後離開了病房。
雪菲推著我走了半條街,有些洩氣地說:“要不回去叫外賣?還是推你到前面那條街上去看看?”
雪菲趕來醫院時,已經六點了。她風風火火地衝進來,看到我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才舒了口氣:“嚇死我了,看起來沒什麼大問題嘛,我還以為是斷手斷腳或者不省人事呢。”
“羅雪菲,我要跟你絕交!”我衝雪菲咆哮。
“我不是那個意思啦……”羅雪菲衝我吐吐舌頭,“你微信上說讓我過來幫你辦理住院手續嘛,我以為超嚴重的,看到你沒事兒,我是高興!”
就羅雪菲童鞋這情商,她要是演宮鬥戲,估計最多活到第二集。我從包裡拿出身份證:“感慨完畢就去辦手續吧。”
“啊?真要住院啊?”聽到我的話,雪菲看我的眼神完全像是在看怪物一樣的。
“不然呢?你要每天接送我到這裡來做理療嗎?我是休病假,你敢連續遲到一週麼?”我這個傷確實還不需要住院,但要做五天理療。我自己每天往醫院跑根本不現實。回家自然是有人照顧,但不知道為什麼,潛意識裡我就是不願意回去。
忽然有人捉住我的手臂,語調裡滿是興奮:“桑桑!”
“哦。”
雪菲先去辦了住院手續,然後用輪椅推著我出去吃飯。醫院對面的小巷子正好是槿大的後門,裡面有一條街煙火氣十足的小吃店。
雪菲推著我走了半條街,有些洩氣地說:“要不回去叫外賣?還是推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