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太過認真,那幽深的眼眸像是一張大網,可以輕易俘獲人心。
“為什麼?”靳君遲繼續追問,“你明明會游泳……”
“沒有‘為什麼’,就是覺得‘死’也沒什麼大不了……”我現在都有點兒搞不懂,那時候為什麼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就是覺得沒來由的疲憊,想要逃避責任也想要放棄自己,“大概是活著太累了……”
靳君遲本來是皺著眉,聽完我最後半句話那表情,大概用‘如遭雷擊’來形容也還是無法表達出他百分之一的震驚程度。怎麼說呢,反正我是沒見過靳君遲這麼失態的樣子,嘴巴都是微微張開著,有些傻氣。他這樣可沒平時帥,我自然不會被『迷』『惑』。果斷轉身往主屋走去,留他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回房間先舒舒服服地洗了澡,然後一邊擦頭髮一邊往茶几那裡走,我喜歡在睡覺前玩兒會兒手機。把擦頭髮的『毛』巾隨手丟到沙發裡,我拿了手機走到床邊,把放下來的紗幔掀開。
額……靳君遲靠在床頭,被子只蓋到腰際,上半身淺麥『色』的面板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暈。靳君遲平日裡就是個衣服架子,我以為那嚴絲合縫的著裝效果都是高階成衣坊打磨出的衣服給力,沒想到他這身材還真有料。我就納悶了,他一個每天坐辦公室的人,有腹肌就算了,居然還是整整齊齊的八塊,這不科學吧?
“看夠了就上床睡覺!”靳君遲那口氣,好像我佔了他多大便宜一樣。嫌吃虧就自己蓋嚴實點兒,怪我咯!
我走過去,從床上拿了一隻枕頭,抱著走到沙發前放好,然後開啟壁櫃,午睡時蓋的小被子拿出來。靳君遲出差之前,我們確實是在一張床上睡過覺的。只不過我當時傷口沒長好在發燒,總是燒得『迷』『迷』糊糊的。現在我這麼清醒,一想到要跟他睡一起,感覺床上都能長出針來了,哪裡睡得著。
“你什麼意思?”靳君遲原本慵懶的表情,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我……睡覺啊……”我躺到沙發上,把自己裹進被子裡。
“過來,馬上!”靳君遲也不來‘葛優癱’了,直挺挺地坐起來。
他讓我過去我就過去啊,憑什麼?以為我是伯爵?不對,伯爵都不聽他的!我身體裡頓時充滿了力量,我要做個鐵骨錚錚的美少女,至少不能比伯爵沒骨氣!
靳君遲幾步走過來,一把抱起我,直接扔到了床上:“總是不乖!”
雖然被摔的七葷八素的,但還是馬上從床上爬起來,睡裙的裙襬已經卷到了大腿,我連忙抻下來整理好:“你幹什麼!”
“你!”靳君遲現在的樣子完全就像小混混臭流氓,那表情簡直邪肆到了極點。
他的話我是琢磨了幾分鐘才明白過來的,然後……臉頰瞬間漲紅起來:“你有病!”
“你有『藥』?”靳君遲皺了皺眉,口氣依舊痞痞的。
“你……你要是『亂』來我報警啦……”靳君遲的目光一頓『亂』瞟,我扯過被子掩在胸前,衝他晃了晃握著的手機。
“我跟自己老婆睡覺,警察管得著麼?”靳君遲斜了斜嘴角。
“婚內強暴也是犯法的,會被捉去坐牢。”我也是有法律常識的好公民。
“首先,得確定我是‘強暴’才行。其次,就算你冤枉我,我被警察抓了,我也會讓他們通知岳父來保釋我,你是剛才是怎麼說的——誰汙染誰治理。”靳君遲扯過被子,“當然,這所有的前提是,你報的警有膽子到我這裡來抓人。”
地痞!無賴!!活土匪!!!我在心裡把靳君遲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三遍。然後也鑽進被子裡,就當旁邊是個人形枕頭,就這樣!我開啟微博,靳君遲啪的一聲把燈關了。
矮油,我剛想抗議她關燈。手機被靳君遲從手裡抽出來,隨手給我丟到他那邊的床頭櫃上。我這暴脾氣!我撐著胳膊過去拿手機!靳君遲猛地一翻身,把我按到身下。
“放開!”並不是沒有跟他這麼靠近過,他身體的變化正在向我警示著一個成年男人的危險程度。
“你是主動撲過來的。”黑暗中雖然看不清靳君遲的臉,但他那得意的語調欠揍得不行。我在心裡哀嚎一聲,原來他是故意搶我手機的——城市套路深,我想回農村!
“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保證不……”剩下的話就那樣生生地被堵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