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君遲沒再說什麼，不過看起來心情極好，將面前盤子裡的煎蛋和德式薰香腸都吃完之後，還嚐了嚐吳姨專門給我做的水果麥片。不過嘗試的結論是——少放點蜂蜜的話，應該會更好吃。我點頭表示認可，也覺得有些太甜了。

吃完早餐我就上樓去換衣服，白『色』的t恤搭配薄荷綠的小傘裙，我選了一雙平底涼鞋，還有小小的雙肩包。我仔細打量了一遍鏡子裡青春『逼』人的女孩，滿意地點點頭。

“這麼早要去哪兒？”靳君遲一邊打領帶一邊問。

“去趟學校。”我不願意說這件事，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打算跑路。

“好好地去學校做什麼？”靳君遲一把扯住我的手臂。

“當然是有事，難道還是去看帥哥不成？”這個男人能不能有點兒眼力勁兒，有必要哪壺不開提哪壺麼？

“不說清楚不許去。”靳君遲聽到‘帥哥’兩個字，臉瞬間就黑了。

“去補考！”這三個字我說得咬牙切齒，好丟臉嗚嗚嗚。

靳君遲聽到之後明顯很想笑，但是忍住了。不過卻沒有運用面癱技能，那臉看上去像是抽筋了:“我送你。”

這交流很不愉快，我本能地想拒絕靳君遲提出的所有話。不過也很清楚，這男人絕對不是徵求我的建議而是告知，並且不接受反對意見。我懶得白費口舌:“謝謝。”

“走吧。”靳君遲扣好袖釦，拉著我往樓下走。

靳君遲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哪科掛了？”

一定要談論這麼尷尬的話題嗎？我磨磨牙從揹包裡拿出《西方文論選》的課本衝靳君遲晃了晃，為了讓靳君遲閉嘴，我垂下頭裝作很認真地在看書。學校本來不許外來車輛進入，可是靳君遲不知道給門衛看了什麼證件，居然輕而易舉地放行了。我雖然好奇，但也沒心情跟他說話。這課本我越看越心塞——隨便翻開一頁，內容都很熟悉，一點不覺得艱澀難懂。我當時是怎麼答題的，居然會不及格。

車子穩穩地停在教學樓門前，我一言不發地開啟車門，一隻腳剛踩到地面，就聽到靳君遲說:“這次沒過也不用再考，我跟學校打個招呼。”

啊啊啊！靳君遲真有把人氣死本事，我分分想揍他啊！我氣咻咻地瞪著靳君遲那張欠揍的臉:“閉上你的烏鴉嘴！”

在靳君遲衝我丟眼刀之前，動作麻利地甩上了車門，大步往前走。

補考安排在階梯教室，中文系所有補考的科目都在這裡進行，大家按照科目不同分行坐好。我來得有些遲了，西方文論選補考的人最多，‘有利位置’早就被人搶佔了，我乖乖坐到了第一排。對我來說做哪兒都一樣，我沒準備打小抄的紙條——實在不知道要做什麼紙條，因為沒有記不下的內容。

“桑桑。”雪菲坐在古代漢語那行衝我招招手，“考完一起走。”

“嗯。”我點點頭。

監考老師抱著幾疊試卷走進來，將教室掃視一遍:“大家拿到考卷先看是不是自己要補考的科目，確認無誤後再答題，提前交卷的同學不可以在考場裡逗留。現在把手機、課本、複習資料都收起來，我們髮捲子。”

拿到卷子從頭看到尾，我才輕輕舒了口氣——沒有答不上的題目。我拿起筆，開始答題。卷子做起來非常順手，我用半個小時就答完了還檢查了一遍。還有一個半小時，待在考場裡不要太無聊啊。我把試卷理好扣在桌子上，拿了包包往門口走。雪菲看到我提前交卷很意外，驚訝地看著我。我給她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讓她考完了再找我。看到雪菲點頭，我才走出階梯教室。

時間還早，我決定到圖書館轉轉。剛走到圖書館門口，我就聞到了濃郁的咖啡香。圖書館旁邊有柔軟沙發的咖啡店顯然對我更有吸引力，我直接拐進咖啡店，點了一杯焦糖摩卡百無聊賴地玩糖果愛消除。

進來一通電話，我順手接了:“喂。”

透過電話的聲音總有一點點不同，但我還是聽出了的聲音:“你在哪兒呢？”

“在……學校。”我『揉』『揉』額頭，如果chris問我到學校做什麼，我就跟他絕交。

“在槿大……你還要在那裡待多久？”

“一個半小時吧。”以雪菲那個磨蹭勁兒，估計得拖到最後一秒才交卷子。

“你的衣服從乾洗店取回來了，給你送過去，到了給你打電話。”

“行。”

掛了電話我把手機放到桌子上，看向窗外高聳的建築。圖書館是一棟哥特建築，有尖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