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哈奧森怎麼了?他們兄弟當年犯下的案子不比咱們少。”感覺受了委屈的傭兵,將臉埋在盤子裡小聲嘀咕,一肚子不服氣。
哈奧森兄弟在人魔戰爭爆發前,是北方黑道領袖,嘉摩屢缽帝國“南渡”後,兄弟二人立志光復舊日河山,組織盜賊團對抗北方聯軍,曾經幾度在關鍵時刻切斷北方聯軍的補給線,為嘉摩屢缽帝國的北伐大業立下了汗馬功勞。
為此,南嘉摩屢缽帝國特地授予了平民出身的哈奧森兄弟二人爵士頭銜。
因兄弟二人曾在人前發過重誓,故土未復,無面目見人,所以平素均以黑色面具遮臉。
久而久之,黑色面具在南嘉摩屢缽帝國居然成為時尚,很多低階劍士和市井遊俠,平時也喜歡弄塊黑麵具來將臉矇住故弄虛玄,甚至有些毛賊在打家劫舍時,也用墨汁染了臉,冒充哈奧森的追隨者。
到後來,真遇到哈奧森兄弟,人們反而認不出來了,若不是面具騎士方才用手捏扁了錫杯,那些傭兵們根本不會相信,坐在眼前的是曾經的黑道霸主。
“我說小二子,你炫耀武技,也不能拿我家的錫杯撒氣吧,難道這杯子不要錢麼?記到你們兄弟帳上,霧散後你到北方,把獸人勞倫斯家中的紫晶杯偷一套來頂帳。”麥琪夫人回頭罵了一句,吩咐夥計將哈奧森手中變了形的錫杯換下。
“原來是哈奧森兄弟中的老二,莫蘭。”被冷落在門口的白髮男子愣了一下,猶豫著是否該繼續向酒吧裡邊走,握劍的手驟然繃緊,淡淡的青光沿著劍鞘一閃而沒。
“劍氣?此人武技有這麼高,難道我剛才看走了眼?”面具騎士莫蘭·哈奧森上下打量門口的青年人,狐疑地想:“剛才那一閃而沒的劍氣極其輕微,除了武技修煉到一定級別的高手,沒幾個人能注意到。
“雖然屋中高手不多,可正對著白髮青年人的麥琪肯定看到了,但她為什麼沒反應?難道她沒看出此人的武技和體內魔法值都很低微嗎?”
麥琪夫人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扭著腰走向那個青年人,嗲嗲地招呼:“我的俊英雄,您今天好麼?”一雙美目含情脈脈地眨動著。
偏偏青年人和哈奧森一樣不解風情,徑自向一張空桌走去,頭也不回的說:“好的不能再好了,尊敬的女士。”
他的聲音很年輕,卻異樣冰冷。
麥琪夫人摟向他肩頭的手僵在半空,妖媚的笑容也瞬間凝固。
她聳了聳肩膀,抬起手不太自然的攏了攏酒紅色亂髮,換了一種平和的聲音說道:“我的英雄,您今天想吃點什麼?”
“一份清蒸鱸魚,澆淡的檸檬汁;一份黑胡椒黃油烤河鰩片,配烤洋蔥圈;一份七分熟的炸白魚排,配生菜和奶油果;一份紅鱒魚馬鈴薯青豆湯;一份黃油烤麵包夾煎蛋和黑魚子醬,魚子醬要和麵包一起烤;一份鮭魚燉蘑菇;一份青魚……”
“等等……”吃驚的麥琪不禮貌的打斷了他:“您是在點菜,對嗎?是給您一個人點的?”
“當然。”英俊的青年人不解的看了她一眼,繼續冷冷地說:“一份青魚丁西紅柿醬爆炒洋蔥,一份銀雪魚……”
“瘋子,你以為你是查理王朝的貪官啊?想吃什麼都能吃得到!”麥琪肚子裡暗罵,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燦爛。
“我的俊英雄,亞爾河起霧的時候,可沒有人敢到河裡打魚,河裡的水猴您應該聽說過吧?再說,河裡也沒有什麼鰩魚,我聽老人們說,那種魚只在海里有。”她特意把最後一句話音調提的很高,語調裡帶著一種對弱智兒童說話的耐心。
她的話音剛落,四周立刻響起會意的鬨笑聲。
“這小子,肯定是剛出道的雛兒,搞不好是偷了家裡的寶劍跑出來的。”幾個雙手劍士笑著起鬨。
他們對白髮人冷落麥琪的舉止非常不滿,要知道,南嘉摩屢缽黑白兩道上的任何人,提起這楓林酒吧的辣老闆娘麥琪,都要挑起大拇指讚一聲“好”。
這些年來,南嘉摩屢缽帝國多少貴族和地下組織的首領,想將麥琪收入後宮,卻都未能如願。
在很多單身男性的心目中,麥琪就是完美女性的化身,而白髮青年人對麥琪不友好,在幾個劍士眼中,就是對全體劍士階層不友好。
白髮青年輕輕笑了笑,不理會劍士們的挑釁,帶著幾分無奈問道:“抱歉,我忘記了現在是冬天,麥琪夫人,請問貴店有什麼魚類或拿手的好菜?”
紅髮麥琪也不想得罪客人,畢竟都是首領安排到這裡來的,想了想,她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