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肯定無法在這樣複雜的計算之前靜下心來,巨大的計算強度足以讓他覺得無法應付,但有了“抽絲剝繭”的法門之後,他心中就有了一個清晰的脈絡,如何去分解心法,又如何去逐一的計算和分析。
將心決拆解,分析,再匯總,這本就是“抽絲剝繭”之法的精髓。
終於,當月色滿了湖面之時。
吳鵬威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他終於使用“抽絲剝繭“之法找出了天殘決武士段的兩個破綻。
得出這兩個破綻之後,吳鵬威沒有放棄,而是接著分析,將天殘決關於武者心段的一個破綻找出,這一次只用了不到上次一半的時間就將破綻找了出來。
忙完這一切,吳鵬威只覺得渾身氣血滾滾如潮,一下子就衝過了武士初階的第二重。
而此時,天光已然灰濛濛的,顯然夜色即將褪去。
吳鵬威這才勉強壓制住心頭的亢奮,走出了小屋,屋外大風呼嘯,輕盈的月色消散,湖面泛著輕波,青色的石雕立在湖畔旁,看上去有幾分清冷。
這石雕顯然就是作畫者本身的雕像,在筆記中作畫者有提到,不僅如此,那本筆記最後還有一段樂譜,樂譜上記載著一首古樸大氣的歌譜。
歌譜的名字就叫“乘風決”,吳鵬威取出笛子,笛子在大風的吹拂下,嗚嗚作響。
他對著石雕躬身作了一禮,然後極快的出了洞門,又用石頭將洞門蓋好,鋪上一些綠葉和枯枝,這洞口本來就很隱秘,藏匿多年以至於都無人發現。
左右看了沒有漏洞,吳鵬威這才急匆匆的往山門趕回去。
第四章 王恆
落日宗歷史悠久,乃是雁落山脈十二門派中存在時間最長的宗門。
作為古老的門派,它的架構沿襲千年之前,一直未曾改變。
一門之長是宗主,統領落日全門,一言既出,不容置疑,幾如人間帝王。
宗主之下是三大長老,傳功長老、戒律長老、刑罰長老,三大長老各司所職,權柄極重。
而在長老之下則是五大護法,這五大護法負責具體的事務以及傳授弟子功夫之類,這五大護法大多由第二代弟子之中的佼佼者出任,無論品行還是功夫都是其中翹楚。
深秋,冬至之日,凌晨四點整。
大風席捲了整個山門,忽烈烈在山頭回蕩作響。
吳鵬威看了下灰濛濛的天,縮了下身子,拿了根掃把在廣場上清掃枯葉,這時候,廣場上大多沒人,今年冬至來的有些早,天氣分外的寒冷,加上昨天熬夜領悟了天殘決的緣故,吳鵬威感到一些透骨的冷意。
“哈欠。”
他打了個噴嚏,鼻涕流了一把。
看了看蕭瑟的天,又拂了下身上單薄的衣衫,吳鵬威覺得自己似乎該添置些冬衣了,他從臨危帶來的行囊一共只有一個匣子和一本關於傀儡獸的書,棉衣一件沒有。
吳鵬威哆嗦了一下,繼續掃著地上的落葉,思量著回去該向雜事部的主管要件襯裡的棉衣,就在此時,一隻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手上握著一件厚實的棉衣外套。
“拿去披上,別凍著了。”
吳鵬威訝異的抬起頭,看見的是一個面容清秀的青年,年齡大約在十七、八歲的光景,臉上掛著燦爛的笑。
他楞了一下,青年卻將衣服放在他的手上,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天冷,別凍著了,我也是窮苦雜役出身,曉得你們的辛苦,等你打掃好了,把衣服隨便找個乾淨的石頭放上就成。”
青年笑了笑,然後走到廣場上,開始習練起武技來。
吳鵬威望著手中的衣服,心中感到微微的暖意。
大風呼嘯,青年就在風中不斷的揮舞拳頭,綠色的光氣在其身上縈繞不斷,青年不斷的大喝出聲,身軀在廣場上縱約如飛,上下翻騰。
他修煉的是如此賣力,以至於廣場上來了三個人都沒有察覺。
“吆,這不是我們‘木系第一高手’王恆王大天才麼。”
瘦削的青年聽了驀然一驚,停下手中的動作,挑過頭來喊了一聲:“仇師兄。”
那被稱作“仇師兄”的男子滿頭黃髮,身高體闊,臉上掩飾不住的一股跋扈之氣飛揚而出,他掃了眼近前的瘦削青年,對著身旁的二人打了個眼色。
身旁的二人一高一矮,都是一臉橫肉,看上去就不是面善之輩,高個子首先領悟了了老大的眼色,走了過去,對著王恆笑道:“吆,王大天才,這麼早就在這裡勤修苦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