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被綁縛住的男子渾身竟然止不住的顫抖,臉孔和脖頸之上漸漸浮現出一道道血色的筋痕,交錯如蛛網,一雙眼珠子更是如同金魚般凸了出來。
一分鐘後,男子渾身爆裂而亡,鮮血四濺,沾了馬臉漢子和胖娃娃一身。
“媽的,你又亂搞,老子這身衣服才換的。”馬臉漢子暴跳如雷。
胖娃娃卻笑嘻嘻的伸出手,在死去男子的頭頂上沾了一些白色的腦漿,放進嘴裡舔了舔,象是在品味無上的美味:“這傢伙沒說謊,我讀取了他的記憶,的確沒見過吳鵬威,嘖嘖,還是人腦最好吃,又甜又柔膩。”
“媽的,麻煩你下次裂人之前說一聲,老子不喜歡一天換三四套衣服。”
馬臉漢子不斷的埋怨,手掌在身上擦拭不停,在他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個黝黑的粗大指環,指環的正面刻了一個猩紅的“辰”字。
……………………
兩個怪人走後不久,過了大約兩個時辰的光景,天色黯淡了下來,夕陽掛上梢頭。
一群人行色匆匆的從山下飛奔而至,為首一人紅髮飛揚,身形婀娜矯健,秀美的臉蛋上英氣逼人,她身後負了一把紅色的長劍,看見倒在樹下的一灘肉泥,面色大變。
她飛身一縱,十米的距離一掠而過,輕盈的如一尾紅色的蝴蝶。
“師弟…………”
女子低下身來,看著地上的一灘肉泥,眼中泛起霧光,那團糜爛的血肉之中有一個腰牌,上面刻了一個龍飛鳳舞的“羅”字,銀白的字在黑紅的血肉中極為分明。
倘若有雁落十二宗的門人弟子在此,肯定會大驚失色。
因為這銀色的“羅”字令牌,正是位居雁落十二宗之首的“羅天”派。
大羅驚天,雁蕩至尊。
羅天派在雁蕩山脈的霸主地位是人盡皆知,眾派蟄服的。
“大師姐,你看,這樹上有字。”
一個羅天的派的子弟眼尖,發現血泥後方的樹上有三個小字。
“哪裡?”紫發女子抬起頭來,眼中有著決然狠厲的光。
羅天派的弟子指著樹根處說:“這裡,師姐你看。”
紫發女子湊過去一看,那樹根上用指甲刻了三個歪歪斜斜的小子——吳鵬威。
紫發女子頓時怒極,一頭紫發如針般根根豎起,金黃色的氣血之力不斷從髮梢指尖縈繞而出,匯聚成一個巨大的金色鳳凰頭像,女子忽的仰天長嘯:“吳鵬威,我誓要取你狗頭。”
金色的鳳凰頭像猛的衝向半空,帶起淒厲的破空長嘯,在山谷上方經久縈繞不絕。
第三卷 武城風雲
第一章 武王宗
山路不平坦,馬車顛簸而行,趁著黃昏一路向南。
“哈欠……”吳鵬威打了個噴嚏,擦了下鼻涕,皺起了眉頭。
“嘿嘿,肯定是有人在想你了。”一旁的王恆怪笑著湊了過來,推了下吳鵬威的肩膀。
吳鵬威成了落日宗的第四長老,從此位高權重,只有這個王恆依舊當他是兄弟來看,毫不因為他地位的更迭而產生態度的變化,曾經他是雜役是如此,如今當了長老也是如此。
吳鵬威笑了笑,不置可否,平靜的眼神裡卻有一絲淡淡的落寞。
哪裡會有人想念他了?
素未謀面的母親還是消失多年的父親?抑或是臨危小城的梅姐?
每念及此,他就感到一股淡淡的哀傷,而與此同時,胸膛裡就會迸射出一股熾烈的慾望,血都為之沸騰。
一定要找回母親。
找回從降臨人世就失去的母愛,這些無關得失,是人生最本源的渴求。
“武王城啊……”
吳鵬威掀起馬車上的窗簾,望了下身後。
黃昏如血,巍峨連綿的雁落山脈如一尾沉睡的巨龍,盤亙在陰影深處,山峰的上空,一團金色的焰火在空中炸裂,發出極深遠的響動,即便隔了數萬米之外的馬車上依然隱約可聞。
“好霸道的氣血之力,起碼有了武魂初階的巔峰之力,也不知道是哪一門的護法在練功?”王恆也注意到了空中的金色氣光,嘆了一句。
吳鵬威掃了一眼,未作感言,只是問了一句:“武王城離雁落山脈還有多遠?”
“也不算遠,不過一個月不到的路程罷了?”王恆笑了一聲,繼續說:“武王城其實就是大了一些,繁華程度比起南部的‘垂淚’以及東部的‘明珠’城差遠了,更不用提中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