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個要求?”吳鵬威側頭相問。
“僅此而已。”長孫絕回答的極為乾脆。
“那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成交。”吳鵬威打了個響指,從地上一躍而起。
長孫絕揮手退開了一群長老,拉著吳鵬威來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這才說:“水鏡秘宗六年前曾在雁落山脈定居,直到五年半前方才離開,承蒙這一代的水鏡先生錯愛,我曾經借用“赤炎火珠”於他一段時間,因此才勉強算是半個朋友。”
“那水鏡先生如今身在何方?”吳鵬威追問。
長孫絕搖了下頭:“你來的不巧,半年前水鏡秘宗已經離開雁落山脈,別往他處洞天了。”
“真是倒黴。”吳鵬威難得埋怨了一聲。
也難怪,不惜千里之遙來到此處,而且藏身於雜役堆中,不就是為了尋找水鏡秘宗的下落麼,可如今居然擦肩而過,上天幾乎和他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呵呵,小友莫急。”長孫絕從懷中掏出一方令牌,正是此前差點被狂刀門帶走的黑鐵令牌,遞了過來說:“每十年一次的‘武王大會’,作為特邀嘉賓,水鏡先生必然會參加的,評點每一屆的前五新秀已然是水鏡秘宗的習慣,老夫不知你找水鏡先生何事,但只要有了這一方令牌,你前去和水鏡先生相見倒也不是什麼難事,那狂刀門的人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多一個比賽名額,我看想透過這方令牌求見水鏡先生也佔了不小的成分。”
吳鵬威接過令牌,入手沉甸甸的,上面龍飛鳳舞寫了三個大字“落日宗”,只是在下面還有“水鏡之友”四個清秀飄逸的小字,似乎是後來刻上去的。
“如此多謝長孫門主了。”吳鵬威將令牌收入懷中,抱拳相謝。
長孫絕撫須一笑:“是我該謝你才對,解救了我‘落日宗’一門的危機,倘若沒有你,我死後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落日宗的先祖們。”
兩人對視一笑,一同走了出去。
……………………
就在長孫絕與吳鵬威一番密談之時,十里之外,雁落山脈起源的落雁山頭,兩個形裝怪異的人正站在山頭上,極目遠眺。
這兩個人其中一個身材瘦長,腰間挎了一把鐵尺,臉蛋極長,看上去如同馬臉一般,單腿在一塊巨石上,手攏在袖子裡,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群山,冷聲說:“這就是雁落山脈麼,上面要追殺的那小子究竟藏身於哪一個門派?”
在馬臉漢子身後,蹲著一個胖乎乎的孩童,他梳著一對沖天辮,脖子上掛了一個大大的長命金鎖,低著頭正在逗弄地上的一對青色的小蛇。
“你管他了,一個個門派找過去不就成了。”低頭玩弄一對小蛇的孩童不以為意的回了一句。
馬臉漢子頓時轉過身來,老大的不高興,一張臉拉了老長:“胡說,你這不是耽誤工夫麼,我告訴你,還差一個人物咱倆就可以回去晉升了,你可別再捅婁子了。”
“哎呀,你真煩,我怎麼攤上你這樣一個搭檔。”孩童拍了下手掌,將地上的小蛇用力捏死,揉成一堆肉泥,然後抬起頭,露出一張胖乎乎的甜美小臉,對著馬臉漢子駑了下嘴:“喏,你想知道那小子的下落,問問後面的傢伙不就成了。”
馬臉漢子冷哼了一聲,抬步往身後走去。
五米之外的大樹上,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正被綁縛在一棵大樹上,嘴裡給塞了塊石頭,石頭顯然比他嘴大,磨的他嘴角一片血肉模糊。
“啪”
馬臉漢子抬手給了男子一個巴掌,頓時石頭飛出了嘴角,同時也撕裂了嘴唇,帶出幾顆沾滿血沫的牙齒。
“媽的,給老子說,你見過這個人沒有?”馬臉漢子從懷中取出一個清秀黑髮少年的影象,惡狠狠地問。
那男子一臉的驚恐,血液混著白色的唾沫順著撕裂的嘴角直流而下,含糊不清的說:“沒有,我不認識。”
“他媽的,不許說不知道。”馬臉漢子又給了男子一巴掌,頓時又飛出幾顆牙齒,右半邊臉頰也腫了起來。
男子忍著劇痛,涕淚橫流,就是不敢隨便搭話。
“哪有你這樣問話的,一邊去。”胖娃娃走了過來,擠開馬臉漢子,甜甜的問:“你聽過吳鵬威這個名字沒有,喏,就是這畫上人的名字,聽過沒有?”
男子望著胖胖的娃娃,眼中的驚恐之色更濃了,瘋了般的不住搖頭。
沒有得到答案,胖娃娃甜美的笑臉一下子冷了下來,踮起腳,胖乎乎的小手伸到男子的頭頂,然後閉上眼睛,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