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喚此君,一扭輪盤,遊艇拐了個急彎,將對方拋離了少許,開始進入公海。
敵人剛才仍不敢公然開火射擊,但一到公海,他們將不會那樣客氣了。
擔心還未完……
“轟隆!”
那艘追來的遊艇尾部火光爆閃,整隻船在海面上打著轉。
另叄艘遊艇同時爆炸起火,上面的人紛紛跳海逃生。
凌渡宇站了起來,用望遠鏡察視後方的災情,淡淡道:“真奇怪,這些人深夜出海,就是為了要到這來跳水嗎?”
肖蠻姿嗔道:“你這死鬼,原來剛才到人家船上裝了計時炸彈。”
“轟隆!”
其中一艇的火勢蔓延至燃料箱,爆起沖天火光,點亮了後方的夜空。
凌渡宇嘆道:“仍比不上我們剛才那一吻的火爆,只可惜梟風不在那船上。”
肖蠻姿俏臉一紅,想起那一吻。
她知道自己此生休想忘掉半點那種使人感到無負此生的感覺。
第四章:魔鬼暖流
凌渡宇和臉色蒼白的漁夫分坐在甲板的兩張帆布椅上,享受晨早的陽光。
漁夫口唇輕顫,好一會才吐出兩個字來:「謝謝!」
凌渡宇懶洋洋一笑,隨意問他:「你有沒有見到梟風?」
漁夫道:「沒有,拷問我的是「長鬍子」康乃爾,他們找了個牙醫來服侍我,你看!」張開口,只見其內有幾個硬將牙齒連根拔掉後剩下的血洞。
凌渡宇點頭諒解地道:「我明白的,沒有人會怪你,但你為什麼要中途退出?」
漁夫沉默下來,眼中閃過恐懼的神色。
凌渡宇並不迫他,眼光望往天上悠悠飄動的白雲,在初陽的照射下,像半透明的發光體。
漁夫緩緩道:「我和上校是同鄉,都是秘魯人,他出身於望族世家,而我的祖先,世代都是漁民,大海就是我們的家,我們的生活,這對於慣在城市生活的人來說,我們和大海間的深刻感情,那種愛和恨是很難明白的。」
他的眼神投往浪靜風平的海面上。
看得是那樣專注。
在凌渡宇以為漁夫再不會發言時,漁夫繼續說:「由一開始踏上「破浪」後,我便知道「它」已知道我們來了,那次驟起的無情風浪是對我們的警告。」
凌渡宇呆道:「它?它是誰?」
漁夫眼中再閃過恐懼的神色:「它是海洋的主宰,我們在大海生活的人,每一個人也感覺到它的存在,但從沒有人敢將它掛在口邊,那會招來不測的兇禍。」
凌渡宇奇道:「但我們今次的任務,與它有何關係?」.漁夫首次正眼望向凌渡宇,仔細端詳好一會後,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但我卻直覺感到這次任務,假設成功的話,將會暴露它深藏在海底裹的秘密,大海的秘密。」
凌渡宇不想在這問題上和他爭辨,漁夫這類對大海的信念並不是訴乎理性的,也沒有什麼道理可言,他們總不能因漁夫這種虛無飄緲的感覺,而將行動放棄。
凌渡宇道:「假設你仍想退出這次行動,我可找個安全的地點,讓你返回岸上。」
漁夫再次望向大海,堅決地搖頭:「不!我決定和你們一同去,這是命運!」
夏信的聲音在擴音器響起:「各位同僚,我收到一段美妙的訊息。」
強生和妮妮兩人最先闖進電訊室裹,接著是「頑孩子」莫歌。
強生催促臉帶喜容的夏信:「什麼訊息,是不是有博士的訊息。」
妮妮也是一臉關心,卻不敢像強生般說出口來。
莫歌按著夏信肩膊道:「話事的頭兒仍未到,夏信不要說。」
強生曲起手指在莫歌的腦袋叩了兩下,嘿然道:「你這小子忘恩負義,竟忘了是誰將你從敵人的魔爪裹拾回來!」
莫歌反辯:「若不是我用手臂給你擋了一槍,看是誰把誰拾回來?」
船長老色鬼和上校兩人並肩而至,後面跟著的是霍克深。
上校冷酷的臉容難掩一絲罕見的興奮:「有什麼好貨色?」
夏通道:「我剛截到一段電訊,是這樣說的:「小色鬼叫老色鬼,原地點偏西南四度等你喝酒!你說這棒不棒?」
船長忍不住笑駕:「哼!居然敢自稱小色鬼,他算老幾?」
遊艇緩緩往破浪號靠過去。
當他們看到漁夫頹然立在甲板上,那種驚愕真是當世妙筆也難以形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