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短皮衣的捲髮女人正笑眯眯看著自己。
“江記者?”他問道。
江採囡明顯有些醉了,正在旁邊一個男人攙著。
“你走開啦1她甩著那個男人,立刻抱住霍漱清的胳膊,“這是我男朋友,走開啦1
那個男人看著霍漱清,有些悻悻然地走開了。
江採囡便對霍漱清笑了下,霍漱清推開她的手,道:“怎麼喝成這樣了?”
“沒事,是有點心煩,心煩喝酒。”江採囡笑道,“相請不如偶遇,咱們再去喝兩杯?”
“你都喝這麼多了,還喝什麼?車在哪兒呢?”霍漱清問。
“難得我們能碰啊!次在醫院裡還沒聊幾句,你走了——”江採囡說著,身體猛地往旁邊一倒,險些直接躺在路了,霍漱清趕緊扶住她。
“怎麼喝了這麼多?”霍漱清問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江採囡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大半夜的喝成這樣——”霍漱清道。
可是江採囡已經醉的說不出話了,只是靠在他的胳膊看著他笑著。
沒辦法,霍漱清只得把她送到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讓馮繼海登記了一間房子把她送進去了。
等安頓好江採囡,要送給蘇凡的小娃娃早做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江採囡的突然出現,打亂了霍漱清的思緒,或者是這個有著和蘇凡一樣大眼睛的娃娃讓霍漱清的心裡明媚了起來,回去醫院的路,霍漱清突然覺得一身的輕鬆。
感到輕鬆的確是,可是他的腦子裡揮之不去的是覃逸飛和他說的那些話。
他不能讓覃逸飛牽扯進這件事裡面來,現在牽扯的人越少越好,免得給覃逸飛帶來麻煩。那小子真是不懂事,以為這麼做了,自己的良心會安了,唉!
於是,霍漱清給葉慕辰撥了個電話,既然覃逸飛是找葉慕辰幫忙的,那直接讓葉慕辰不去調查可以了。
可是,接到電話的葉慕辰說了句讓霍漱清無言以對的話——
“逸飛的心病是他當時沒有保護蘇小姐,如果這個心結不解開,恐怕他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所以,還是讓我們調查,萬一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會及時向您彙報!”葉慕辰說。
也只能這樣了,要不然呢?
心病還須心藥醫,如同此刻的他一樣。
到了醫院的時候,蘇凡已經睡著了,霍漱清小心地把娃娃從手提袋裡取出來放在她的枕頭邊,親了下她的額頭。
夜色茫茫。
霍漱清輕輕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輕捏著撫摸著。
雖然現在她也是在睡覺的狀態,可是手的溫度昏迷的時候要好多了,讓他感覺到了溫暖。
多少年來,他一直渴望期待的是夜裡可以讓自己握住的手,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孤單一人,讓他可以安心入眠。那麼現在呢,他真的可以安心入眠了嗎?
蘇凡這件事一直查下去的話,會發生什麼後果,他很清楚。掀起的興風大浪只有他自己去應付,不能再牽扯更多人,覃記,曾部長,曾泉還有蘇以珩,現在居然又多了一個小飛出來,真是夠亂了。
小飛說,他只是想給自己一個解脫,那麼他自己呢?他想要的,是不是也是自己的解脫?
一切,都有應對的辦法,現在需要的,是把證據準備好,抓住那個人,開始行動!
既然小飛要查,那讓他查去。小飛太年輕,有些情緒化,可是葉慕辰做事穩重,還是值得信任的,不用太擔心了。
夜深深,誰又能安眠呢?
對於蘇凡來說,或許說因為和覃逸飛談了劉雅的事,這個夜裡她的夢裡的確平靜了不少,至少沒有人追趕她了,有的只是一個美好的夢境,屬於她的夢境。
等天亮霍漱清起床的時候,發現她的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正在夢鄉。
是做什麼好夢了嗎?真好!霍漱清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頭髮。
這是最近這半個多月來,蘇凡第一次的夢裡笑。
天亮了,一切都照舊,每個人繼續著自己的生活。
江採囡是被一個電話叫醒的,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床,而且還是一個普通的酒店房間——
她努力回想著昨夜的情形,昨夜,她遇了霍漱清,然後,斷片了?
霍漱清?是他送她到酒店的?
那麼,昨夜,是他和自己在一起?
江採囡意識到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