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珩愣愣地盯著曾泉。
“那麼多年,你一直都愛她,可是,為什麼你不把她娶走,以珩?”曾泉道。
“我——”蘇以珩沒有說出來,曾泉也沒有給他機會。
“當初你說過什麼,你還記得嗎?你說你會一輩子等著她。可是呢?你等了她多久?”曾泉道。
“我有顧希——”蘇以珩道。
“顧希,是啊,顧希,你有顧希,那麼希悠呢?你那麼多年你都在幹什麼?現在你跑來和我說,你覺得我們不該離婚,是不是?”曾泉問道。
“是的,我覺得你們不該離婚,希悠她愛你,你任何人都清楚——”蘇以珩道。
“你愛她,不是也移情別戀了嗎?”曾泉打斷他的話,看著蘇以珩,“以珩,你覺得你現在是用什麼立場來勸我?作為我的朋友,還是作為愛過希悠的人?”
蘇以珩是軍人出身,脾氣較爆,聽曾泉這麼說,一下子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你想打我?”曾泉道。
蘇以珩提著拳頭,卻是怎麼都打不下去。
“以珩,你根本忘記了你說過的話,是你先放棄她的,現在你來和我說這些,你覺得你還有立場嗎?”曾泉道。
“那麼你呢?這麼多年,你看看你都對她幹了什麼?”蘇以珩道。
曾泉盯著蘇以珩,道:“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是她和我提的離婚,難道我要繼續拴著她?我對她幹了什麼,那你呢?你都幹了什麼?你拋棄了她,你,根本沒有資格在這裡指責我,以珩,你,沒有資格1
“你,混蛋!”蘇以珩道,一把推開他,曾泉一下子坐在了椅子。
“怎麼,你今天是想和我打一架,是嗎?”曾泉道,說著他站起了身,“是,我這麼多年是做的不對,那你呢?難道你對?難道你沒有問題?你,憑什麼——”
“我憑什麼?我憑希悠她從來愛的只有你,她愛的只有你!她把她的一輩子,她的青春,她全部的愛都給了你,她的眼裡從來都沒有別人,只有你,她的心裡只有你。而我,”蘇以珩頓了下,道,“你覺得我沒有資格,是嗎?我是沒有資格,希悠有資格,她又資格質問你,質問你為什麼答應娶了她卻又辜負她,白叔有資格,可是,他們都不會那麼做,我是沒有資格,可我,我沒有辦法看著希悠繼續這麼痛苦下去,我不能看著你把她的一輩子徹底毀了!”
曾泉沉默了,良久不語。
蘇以珩盯著他,因為氣憤而喘著氣。
好久好久了,他都沒這麼生氣過,他,怎麼可以看著希悠痛苦呢?
許久之後,曾泉苦笑了一下,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道:“我,辜負了她嗎?那麼,誰,又辜負了,我?”
他看著蘇以珩,眼神裡,滿滿的悲傷。
次,蘇以珩看見曾泉這樣的眼神的時候,是曾泉結婚之前,是曾泉答應結婚之前,而那次,他們兩個人也打了一架,同樣是為了方希悠!
“你還記得嗎,次,咱們打架的那次?”蘇以珩幽幽道。
“怎麼會不記得?那次是我打你的。”曾泉苦笑著,坐在沙發。
“那個時候,我,希悠說她一定要嫁給你,她愛你,我知道她愛你,而我,我不想她難過,我——”頓了下,蘇以珩看著曾泉,“阿泉,你是不是到現在,還沒有辦法放下迦因?”
“你覺得我是腦子進水了嗎?”曾泉苦笑道。
“這麼多年,你對迦因的關心,超出了兄妹的界限,可是,希悠明知道這樣,還是要處處維護你,你怎麼不知道她心裡的苦?”蘇以珩勸道。
“超出了兄妹的界限?”曾泉重複道,“你覺得那條界限在哪裡?怎麼做才是兄妹,怎麼做不是?”
蘇以珩說不出話來。
“你能分得清嗎,以珩?”曾泉問道。
蘇以珩搖頭。
“是,我知道希悠很辛苦,她一直覺得我是因為沒有放下迦因,有一次,我們兩個為了這個大吵了一架,那次,和這次不一樣,是我提的離婚,我要和她離婚!”曾泉道。
“我知道。”蘇以珩道,“她和我說過。”
“好,那麼我問你,你和她,是不是超出了朋友的界限?你們,是不是朋友?”曾泉問道。
“當然,是。”蘇以珩說著,可是話語有點不確定。
曾泉笑了,道:“你覺得顧希會相信你的話嗎?你自己相信嗎?”
蘇以珩嘴巴張了下,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