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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發生了什麼事。”季綿和紀璐並肩站在走廊上,紀璐的眼淚在不明亮的光線裡靜靜滑落。

“你沒有聽說嗎。大家不是都在說嗎。”紀璐不理會眼淚,任它肆意流下,滴落,她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沒有聽說啊。”看來季綿是真的不知道,因為她的反應太迅速了。

“那等你聽說了,你就知道了。”

“你不能告訴我麼?”季綿從校服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抽了一張給紀璐,覺得不夠,又將整包都遞了上去。

——那時候,我告訴她我那黯淡無光的過往時,她也像你這麼耐心,像你這麼溫柔。

現在光是沉浸在自己對未來的擔心中的紀璐,根本無法相信任何人了。

“我告訴你什麼呢,我也不知道那個傳言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紀璐用紙巾堵住自己的雙眼,像是堵住兩個決堤的洪口。

“如果你一直這麼軟弱下去,那誰都可以欺負你了。”季綿忽然不那麼溫柔,她的語氣變得冷漠,變得有一些殘忍,像是即將奔赴戰場的冷冽女將軍。

“如果你認為自己是弱者,那你就真的是弱者。因為你自己都沒有準備好要挑戰人生的勇氣。”丟下這句話,季綿就走了,沒有更多的鼓勵,就這麼轉身離開了紀璐。

那一晚回到宿舍,杜嘉沒有回來,廖霖霖在關寢燈之前跟大家說了一聲算是解釋,“杜嘉說這段時間都回家住,不會住宿舍。”

——像是在怪我似的。像是我把你逼走了似的。你的招數還有些什麼呢。

紀璐都忍不住嘲笑起自己,自己又傻又痴又呆,可是她的笑裡夾著閃閃淚光。

連著幾天,紀璐都處於魂不守舍的狀態。當然,她不孤獨,因為有其他班那些不愛念書的女孩子們喋喋不休地嘀咕和指指點點,她想安靜都靜不下來。

唯有季綿堅持又固執地要求和紀璐一起吃飯,一起上學放學,雖然她們在這個過程中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談。

忽然有一天中午,付美珊悄悄地拉住了在陽臺洗臉的紀璐,“你不想解釋清楚嗎?我知道她們傳的那些東西里,一定有一些是胡說八道。”

紀璐又一次掩面痛哭,這一次她幸好手上捧著毛巾,可以把臉深埋進毛巾裡。

“我不是不想幫你,我之前只是覺得我幫不了你。所有主動跟這件事扯上關係的人,都會被她好好整一番。我不能像那個學姐一樣被開除,畢竟我家,你是知道的。”這大概是紀璐和付美珊決裂這一個多月以來,付美珊對紀璐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

廖霖霖從廁所出來,看看把臉埋在毛巾裡嚶嚶哭泣的紀璐,又看看主動伸出援手的付美珊,也不同尋常地多說了幾句,“其實我們都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所以如果紀璐,你沒有做錯什麼,就不要老是記掛在心上。畢竟你來學校是念書的,不是跟她勾心鬥角的。”

雖然廖霖霖這番話說得生硬又官方,顯然一副好學生的口吻,但是紀璐聽著還是暖心的。

“美珊,我很想知道,她到底在背後,是怎麼說我的。”捧著毛巾的紀璐說話含糊不清,付美珊還是能聽出所以然。

“她說,她不想跟你這種人做朋友,是因為你會勾引別人的男朋友,特別是自己朋友的男朋友。這也就是你在月湖中學待不下去的原因,因為他們都非常討厭你,而且你逃課、抽菸、打架……”

“放狗屁!”紀璐怒吼一聲,把毛巾扔在地上,於是她漲紅的臉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了陰沉的空氣中。

“還有,你還要聽嗎。”付美珊任憑紀璐一個人發洩,沒有上前勸阻,也沒有扯開話題。

“美珊,別說啦。”王喆玥和張晗聽到動靜也從宿舍裡跑出陽臺,看著氣得渾身發抖的紀璐,拉拉付美珊的校服,讓她不要說下去。

“你說吧。”紀璐抹了一把眼淚,然後彎下腰撿起自己的毛巾,拿到水龍頭前重新洗乾淨。

“她說你們體育老師,也是因為被人發現跟你談戀愛,才被風紀處分的。”

紀璐這下徹底崩潰了,她狠狠地把毛巾扔在水槽裡,推開站在門口的張晗,然後跳上杜嘉的床狠狠踩上了幾腳。從陽臺外帶進來的水,沾溼了紀璐的拖鞋,現在,她骯髒的鞋印,正裝點著杜嘉淡黃色的床單。

“紀璐,你瘋了嗎……”坐在床上看書的廖霖霖被紀璐的舉動嚇得合不攏嘴。

紀璐完全不顧廖霖霖的疑問,又把杜嘉放在床下儲物櫃上的衣架全部掃到地上,衣架之間相互碰撞,發出了一陣細微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