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就見不到自己的小拇指了。
太長時間沒有經歷這種空間置換的魔法,我扶著牆壁站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了呼吸,眩暈感也漸漸消失。
安德烈的家沒有一點兒巫師的風格,它完全就像是一個真正的麻瓜居住的地方。事實上美國的巫師都融入在麻瓜社會中,他們熱愛關於麻瓜的一切,也喜歡和麻瓜們打交道。哦,瞧瞧,我都快把自己當成一個英國佬了。
“你現在就要走嗎,佩妮?還是和我們喝杯茶?”菲利普斯一臉委屈,一看就是裝的。果不其然,他的雙生兄弟果斷地拆穿了他。
“得了吧菲利,你什麼時候喝過茶。”說完,威廉又轉向我,“飛路網已經連通到拉斯維加斯了,佩妮。拿到了所有的黑魔法高階等級證書其實也挺不方便的,是吧。還好我沒有聽修恩的去主修黑魔法,我可不希望那些奧羅看著我的時候就像看一個炸彈一樣。”
“其實我也挺後悔的。”我有些敷衍地說,“謝謝你們,我得走了。”
我抓起一把飛路粉,灑在我的腳邊,將他們的聲音留在了腦後。
我幾乎是狼狽不堪地跌出壁爐的,飛路網除了少一些眩暈感之外,比門鑰匙、幻影移形好不了多少。
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看上去一定十分滑稽,好在這裡除了幾個連頭都不抬的負責人員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了。我同時也慶幸飛路局的這些巫師不會對已經透過飛路網的巫師再次查詢身份,這對於主修黑魔法的我來說,省去了許多複雜的程式。
在美國,有的飛路局會把壁爐做成櫥窗的樣子,有的甚至做成了煙囪,巫師透過飛路網出來的時候就像是跳進煙囪的聖誕老人一樣。而不管是哪一種壁爐,美國的飛路局都很人性化的在壁爐旁邊安上了鏡子。
我的衣服上沾滿了飛路粉,頭髮亂糟糟地搭在背後,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從戰場裡走出來一樣,我當即拿出魔杖給了自己一個清理一新。雖然我的魔咒應用學教授說給自己施清理一新是十分愚蠢的,起碼有另外三種體面的魔法能夠代替清理一新,但我現在實在沒這個心情去想我該選擇哪一個咒語。
做完這些之後,我還是習慣性的用手拍了拍衣服,將衣領翻好,然後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出了飛路局。
我還記得從這裡通往麻瓜界的路,事實上,拉斯維加斯的每一條道路幾乎都刻進了我的腦子裡。
美國魔法界與麻瓜界的界限十分模糊,大多數魔法學校也都如同普通大學一樣建在城市之中,很多對麻瓜文化感興趣的巫師甚至會去麻瓜大學蹭課。魔法界的商鋪就隱藏在商業街裡面,你也許可以透過一家麻瓜服裝店的試衣鏡到達英國蜜蜂公爵的分店。
我從飛路局出去,穿進一條小巷,再往前走便是繁華的麻瓜購物街。
手機在我推開一面簾子踏進麻瓜界的珠寶店的時候震動起來,我一面走出店鋪一面解開鎖屏,螢幕上彈出一條簡短的訊息。
“歡迎回到拉斯維加斯,我的甜心。jm。”
我怔了怔,隨即重新鎖上了螢幕,將手機塞回了荷包裡,同時抓緊了我的魔杖。但我立刻意識到自己居然對一個麻瓜如此警惕,這簡直是蠢透了。
手機還在不停地震動,我沒有理會。
走出一段距離後,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徑直地撞上了我。這一看就是故意的,在一條如此寬敞的街面上他沒有理由會不小心撞到我。
我還好好地站在原地,然而青年卻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跌倒在地上,他沒有爬起來,而是用恐懼的眼神望著我。下一刻他用沙啞的、顫抖著的聲音說道:“你、你應該看看我、我的簡訊,佩……妮。”
我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
這難道是莫里亞蒂慣用的小把戲——在大街上隨隨便便找個可憐鬼,給他綁上炸彈去威脅別人?他怎麼就能肯定我會在乎這些與我無關的人的性命呢?
好吧,我想他是對的。
我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拿出了手機。
“再一次踏上這片土地的感覺如何?jm。”
“沒能親自來接你真是有些遺憾啊。jm。”
“你應該已經想到了吧?jm。”
“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乖乖回覆我的簡訊,親愛的。jm。”
我頭一次覺得吉姆莫里亞蒂就是一個瘋子,一個神經質。
剛沉著臉回覆了一條“你在哪裡”過去,仍然坐在地上的年輕人就結結巴巴地開口了:“我在、你最熟悉、的……地方。現……現在,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