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睡著了。
我在睡夢中尋找安德烈雙胞胎的帳篷,在接近黃昏的時候終於找到了他們。我朝他們走過去,抖著包袱將我的魔藥作業和參考書籍扔在桌子上。雙胞胎中的一個驚歎了一聲,我姑且認為那是菲利普斯,他看上去總是要比威廉姆斯活潑那麼一些。我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
“梅林的絡腮鬍子,”菲利普斯說,“你竟然把你的作業帶到魁地奇世界盃來寫,而且還是魔藥學,你可真……”他做出一個古怪的神色,似乎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過了幾秒他開始在對面拍著桌子狂笑起來,震得我的幾卷羊皮紙都散開了,露出一句修恩安德烈刻薄的評語:“也許我該和校長談談,我想我的工作內容裡並沒有在假期裡教一頭巨怪熬製地精尿騷味兒藥水這一項”。
菲利笑得更加張狂了,我漲紅了一張臉,跳起來去掐威廉的胳膊。他嗷的一聲從椅子上彈起來,把我的手拍開:“嘿,我可沒有笑你,你應該掐的是威廉!”
我氣急敗壞:“別騙我了,你才是威廉!”
兩人又是一陣嬉笑,末了威廉像變戲法一樣拿出一條白綠相間的圍巾和一定白綠條紋的帽子,他使勁兒把帽子朝我腦袋上按下去,幾乎要遮住我的眼睛了,還沒等我把帽子抬起來,他又把圍巾繞著我的脖子圈起來。
“我們每個人都有一條,我覺得你應該和我們一起支援愛爾蘭隊。”他朝我勾勾手指,“你過來一點。”
我狐疑地朝威廉湊過去,他突然繞到我背後用兩隻爪子固定住我的腦袋,我倒吸了一口氣,看著菲利拿著畫筆陰笑著靠過來。
“幹得不錯,兄弟,”他把筆尖對準我的臉,“親愛的佩妮,來讓我給你畫上漂亮的愛爾蘭國旗。”
“滾開,菲利普斯安德烈!”我尖叫著掙扎起來。
接著,雙胞胎的身影在我逐漸模糊的視線中重合,最後那張臉變成了傑克的。
我一臉陰沉地頂著滑稽的顏料、戴著一圈愚蠢的白綠色的圍巾來到魁地奇世界盃賽場,那頂可笑的帽子最終戴在了傑克的腦袋上,他幾乎將他的整張臉都塗成了白色,鼻子和眼睛周圍塗上了綠色,一臉顏料的樣子使他看上去十分糟糕。
迎面走過來的居然是哈利波特,他戴著支援保加利亞隊的紅黑圍巾和帽子,這看起來比愛爾蘭隊的要好多了,最關鍵的是,他的臉沒有被塗成大花貓。
“嘿,佩妮,你看起來……恩……”波特支支吾吾地站在一邊。
我撇了撇嘴,替他說下去:“我知道,我看起來一定糟糕透了。我覺得我現在這幅樣子滑稽級了,像個小丑,是不是?”
波特尷尬而靦腆地抓著頭髮笑了。
傑克走到我旁邊,在我耳邊大聲說:“維克多克魯姆會抓住金色飛賊,但是愛爾蘭隊會贏。”
緊接著他像是喝了複方湯劑一樣,變成夏洛克的樣子、華生的樣子,甚至是斯賓塞,以及我從來不願意回憶起的穿著紅底高跟鞋的艾琳娜。
他最終定格成吉姆莫里亞蒂,他那一張一合的嘴型似乎在說:“ioweyou——”
我猛得睜開眼睛。
即使知道這只是個古怪而又意味不明的夢境,但占卜課教授的話卻在我的腦海裡盤旋不止:“每一個夢境都暗藏著一段過去,同時預示著一個未來。”
雙胞胎,傑克,波特,艾琳娜……愛爾蘭……莫里亞蒂。這個夢過於清晰了。
然而除了莫里亞蒂有著一口愛爾蘭腔以外,我毫無頭緒。
清醒了一會兒之後,我最終決定不去深究這個莫名其妙的夢境。
只是——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腦袋正靠在莫里亞蒂的肩膀上,這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在偷偷用餘光確認我並沒有把口水流到他的衣服上之後,我僵硬著表情坐正,故作鎮靜地不偏過頭去看旁邊的人。
可是莫里亞蒂顯然不會讓我將這件丟臉的事一筆帶過,他發出一陣輕笑——啊哈,那聽起來可像是發自內心的笑,但我寧願相信那是在諷刺我。
笑完之後他微微側過腦袋,這回他沒有給他的頭髮抹髮膠,鬢角的碎髮掃過我的耳畔,我忍住了打噴嚏的衝動。
“醒了?”他在我耳邊含含糊糊地說道,那語氣聽起來就像是他自己也剛睡醒一樣。
我咬了咬牙。他的愛爾蘭口音配上他的聲音,簡直是該死的好聽。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不動聲色地動了動肩膀,小幅度地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服,卻還是被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