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亞蒂在我旁邊發出一聲輕笑,似乎是預設了夏洛克的說法。
“至於玫瑰,”夏洛克放大音量繼續說下去,“它確實是代表著死亡的人數,按照斯佩妮瑞德的字母來看,也確實還剩下兩個目標。”
這次沒有人對此提出質疑,顯然,除此之外他們也做不出其他的猜測了。
“現在我們只能這樣認為。”霍奇做出最後的決定,“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找到下一個目標。”
“可我們沒有一點兒線索。”
夏洛克笑起來:“至少我們已經推測出最後的目標會在拉斯維加斯,如果你的記憶沒有出問題的話,約翰。”
華生隱隱露出尷尬的神色:“好吧,既然是這樣,我們為什麼不開一場新聞釋出會,讓拉斯維加斯的市民警惕自身的安全?”
“情緒效應,約翰。”夏洛克簡單地說。
“對不起,什麼效應?”
為醫生做出解答的是斯賓塞:“這也是一種十分普遍的心理現象,舉個例子,死神告訴智者他將要到前方的城市帶走一百個人,於是智者搶先到了那座城市,告訴他所遇到的每一個人死神可能會結束他們的生命。然而第二天,他發現這座城市中有一千個人死去了。死神面對智者的質問,平靜地回答說,我確實只准備帶走一百個人,可是——”
莫里亞蒂近在咫尺的聲音與斯賓塞模糊不清的聲音重合:“恐懼和焦慮帶走了其他的那些人。”
第15章 天使
“恐懼是人類最初的情感,它可以致使人們走向死亡,而我也可以反過來利用它。”莫里亞蒂緩緩地說道。
“那麼你呢?”我眯起眼睛,收斂的光影下他的面容變得模糊不清,恍惚中像是看到他唇角勾起一抹笑,“你也一樣會感覺到恐懼嗎?”
“也許。”他再一次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覆,“對此我也非常好奇。”
說完,莫里亞蒂合上了筆記本。他坐了下來,兩手交握抵住下巴,“好了,餘興節目到此為止,讓我們進入主題吧。首先,我很遺憾,我們的偵探先生顯然找錯了方向。哦,拉斯維加斯,雖然它對你——對我來說都有很重要的意義,但作為這場遊戲的結束,有另一個更加合適的城市。”
我皺起眉:“所以你留下那張‘我在拉斯維加斯等著你’的紙條只是為了誘導夏洛克?”
“不只是這樣,我確實是在拉斯維加斯等你。我說過了,這裡對你、對我都意義重大。”他似乎是在強調這句話,“可是你們誤解了我的意思,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你來到這裡,犯罪就會停止,也沒有說過這裡會是遊戲的終點。如果太簡單,就失去遊戲的意義了。”
他繼續道:“當然,我也會好心地給夏洛克留下一些線索的。至於你,甜心,你得和我一起去。”
“我不坐飛機。”我乾巴巴地說道。
“噢,差點兒就忘了你還有恐高症這種可愛的小毛病。不過不用擔心,我們可以坐車去。”他眯起眼睛似乎在笑,而那笑容竟看不出半分虛假,讓我一時間懷疑自己是眼花了。他頓了頓,又故作曖昧地補上一句,“你可以在車上睡上一覺,甜心,這些天來你因為我一定沒好好睡上一覺了,是不是?到了我會叫你的。”
我沉著臉沒有接他的話。
我忽然覺得,在第一次見面時稱呼他為甜心簡直就是個錯誤,這個男人的小心眼程度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高得多。
“我們得走了,佩妮。”他理了理衣服,朝我伸出一隻手來。
我自然是沒有將我的手交給他的,我站起身繞過他走向門口。而他笑了一下,似乎料到了我的做法,將他自己停留在空氣中的手自然地收了回去。
他就像個真正的紳士那樣替我拉開後座的車門,同時貼心地將手掌擋在上方避免我撞到腦袋——哦,該死,我居然用了“貼心”這個詞!好吧,我承認僅僅看到他的外表和行為舉止,沒有人會質疑這一點。
他隨後坐到我旁邊來,扭過頭來對我說:“你要休息一會兒嗎?”
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示意我可以靠在那裡睡覺。我實在看不出來他真正的用意,或者是說,在他策劃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我已經開始下意識地思考他所說的每一個字、所做的每一個動作背後所代表的含義。
但我最終什麼也沒有發現。
他挑眉:“不睡嗎?”
“……不。”我當然不會愚蠢到在一個危險人物的身邊毫無警惕地睡覺!
然而結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