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到她面前。
玉兒……
他這樣叫她,聲音是好聽的,帶著股子流連風月所沾染上的柔軟,而她也朝他拜了三拜,回了禮。
她記得他站在一步外,顯得遙遠而疏離,一個乾淨整齊,一個卻蒼白的像個乞兒。
他說玉兒,你娘死了,我們的婚事……
他明顯猶豫了,但她記得她當時還不知有多可笑地語氣堅定地說,照常去辦,因為娘臨終前是這麼說的。
但他好似很為難,背過身去,加重語氣道,可是玉兒,你娘剛死,你該守孝三年,至少三年。
她方明白他是想要退婚。
不是退婚——
他卻解釋,只是推遲三年——
可那還不就是退婚嘛!
後來他便甩袖出了門。
他說還會來找她,她小小的心曾經也是那麼期待過,可如今她進了相府為奴為婢,或許一生都無緣再見。
陽光再次出現,寧玉已經早早的起床了,將床鋪屋子都收拾一遍,和棉棉一起去掌事姑姑那裡領活兒。
整個相國府分為不同的院落,除了相國大人住的銅雀樓,嬌娘住的萼紅院,還有一處名為灼華苑,住著一位言姑娘,而這位言姑娘則是整個相府最難伺候的一位主子,而不同的院落也由不同掌事去掌控內務,先前的崔掌事便是負責銅雀樓事物的,而負責浣衣院的則是另外一位姑姑,叫劉掌事,棉棉說,只要把劉掌事搞定,其他一切都不用管。
而搞定劉掌事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使銀子。
可憐寧玉身無分無文,最終被劉掌事分去負責洗灼華苑言姑娘的衣物。
小半個月來,在寧玉身上也的確驗證了眾人說法,這位主子不但習慣吹毛求疵,更是脾氣暴躁,善於無中生有,叫寧玉不得其法。
作者有話要說:
☆、落水
這個場院是整個相國府隱蔽在竹林裡最小的一個院落,一共十幾個人,每日都蹲在池邊打水洗衣服,曬衣服。
金色的陽光照進那清澈的池水裡,像被打散開的珍珠。池水很淺,原本沁涼的水被陽光曬的溫熱,一件紫色繡著細碎桃花瓣的絹絲裡衣在裡面飄蕩搖曳,一雙小手正輕輕的揉搓著。
“小玉——”隔著老遠,阮棉棉從場院大門衝她跑了進來,模樣當真是急得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