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好想幫她拂開那發掖在耳後,很久,她開口問,“棉棉說你來找我?”
羅放這才伸手從袖子裡掏出一個不大的藥包遞給寧玉,“這是抗寒的,你明日吃了它,春日裡落了水,容易生病。”
那黃黃的油紙包放在她手心裡,暖上心扉,她沒想到這個羅放竟然等了她這麼晚就為了給她送一包草藥,感動溢滿了胸口,一時間小臉越發紅了。
羅放白靜的臉也泛著微紅,少年少女在溫柔的月色下靜靜的對視著。
“回去睡吧。”他羞赧跑開。
寧玉握緊手中藥包,良久也轉身消失在夜色裡。
夜深如墨染,萬籟俱寂,竹林裡突然傳來一陣細細穌酥的腳步聲,緊接著一身雪白衣袂的男子走了出來,頸間掛著一個碧玉項圈,胸口露著緊實的肌膚,青絲用玉帶鬆鬆的繫著,一雙寒目盯著女子離去的方向,斜眉緊蹙,姿態恣意不羈。
剛才的一切他盡收眼底,眼見那個叫寧玉的和那個叫羅放的竟如此親密,心裡一時之間氾濫出百種滋味。
“給我出來――”
相國大人語氣不善,蕭子瀟不敢怠慢,立即從另一片竹林裡閃出。
“爺,今兒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他目光微微瞥向那個小院,剛剛先爺一步出來的人是誰他可看的清清楚楚,莫不是倒黴催得寧玉又跟爺撞上了不成。
“有人敢夜探相府。”
“什麼?”蕭子瀟微微一愣,腦子裡迅速轉起來,夜探相府他怎麼會不知道,他手下七七四十九名暗夜衛,每日十二時辰輪換堅守相府,有人進來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這……
“屬下該死。”蕭子瀟抱拳跪下,懊惱至極,“是屬下佈防不周。”
“與你無關。”楚慕目光銳利如鷹,“那兩人武功極高,不在我之下,暗夜衛察覺不到也情有可原。”
“謝相爺不追究。”蕭子瀟抹了抹額頭上生出的汗珠。
“明日提早在竹林埋伏,本相爺要再會會他。”
“他今日已經露了馬腳,明日他難道還會不要命的來嗎?”
“他是高手中的高手,高手普遍都會有一個缺點――”
“是自負――”蕭子瀟恍然大悟,立刻抱拳道,“請爺放心,明日屬下一定將他拿下。”
“這事兒先不急,明日你先去嬌娘那,讓她看好放兒,別沒事兒就往這麼下等的地方跑。”
蕭子瀟搞不清狀況的點頭稱是,卻仍忍不住提醒,“爺,放爺現在的身份是馬奴,平日裡免不了出入這種,下等,的地方。”
“馬奴?”相爺大人哼了一聲,“他是本相爺的親侄子,是前朝的大皇子,就是馬奴也是上等的馬奴。”
“是。”蕭子瀟立馬稱是,隨即又為難道,“可為了掩飾身份,爺還是……”
楚慕目光再次掠向那個小屋子,見已經熄了燈,便甩袖轉身,“多派人手給我看好這個上等的馬奴,出了絲毫差池本相爺都要你的命。”
“是。”
翌日一早,天矇矇亮的時候便下起了雨,小雨淅淅瀝瀝的毫無停下的意思,寧玉早早的爬起來去幹活,只披了件蓑衣,便往後院的角房走去。
穿過角房有一大片空地,每日用過的馬桶都堆在這,相府如此大,每日送來的馬桶能堆成山,若不早早起來,是絕幹不完的。
一進去,濃厚的騷臭味撲鼻而來,寧玉站在一方石階上,看著下面一車車的馬桶,腦子裡已然亂成粥。
一日下來,寧玉變得又冷又臭,看看天色已晚,雨也停了,只是天色還是給人一種黑雲壓城的感覺。
回去洗了澡換了衣服,躺在床讓與棉棉說笑一會兒,便到了亥時。
棉棉因為昨晚鬧得歡,今晚支撐不住睡得很早,寧玉這便躡手躡腳的拿了燈籠出門了。
許是下了春雨的關係,寧玉總覺得這片林子這一晚陰森森的冷,她提著燈籠,燭火明明滅滅,腳下因為泥濘也總是深一腳淺一腳。
竹林上方,遮天蔽日的竹葉中無數雙眼睛如盯著一隻可惡的蟑螂一樣看著她,他們精心部署了一個時辰,大氣不敢出,只待甕中捉鱉,這小丫頭倒是逍遙自在地闖進來,要是讓她給壞了事兒,可怎麼跟相爺交代?
某瀟扶額,腦子裡嗡嗡作響,怎麼他媽的到哪都能碰上她?
竹葉在冷風中不停的搖擺,某瀟的身子隱藏在密葉上方激動的差點掉下來。
“爺,爺你在嗎?”某瀟開始呼喚某爺,他不能亂動,以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