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不禁怔住了。
陳氏身邊的嬤嬤低聲對她說道,“王爺心裡還是念著王妃和世子的。”
在她看來,王妃這些時日小心緊張的是有些過分了,見誰都擔心要害小世子。王爺畢竟是小世子的親父,虎毒不食子,還能害了小世子不成。
王妃這樣做,既是傷了與王爺的夫妻情誼,也讓小世子更加不得王爺寵愛,為妻之道,當以順為先。
陳氏愣愣的,臉『色』憔悴地苦笑了一下,“他的心裡眼裡,只有宮裡的那兩位,何曾將我母子放在心上。”
她話語中明顯的怨懟之情,把嬤嬤嚇了一跳,她是陳氏的陪嫁嬤嬤,因為孃家門第不高,自打嫁入秦.王府以來,秦王妃平日的表現都是『性』子柔順,謹言慎行的,哪怕生下了世子,也不敢有半點張狂。
這還是嬤嬤第一次聽到她說這樣的話。
秦王與宮中葉太后昔日的事,早已是世人皆知,秦王妃過去聽了,也是充耳不聞。
嬤嬤想著,約是這次世子受傷,令秦王妃受了刺激。
但她還是不得不勸道,“王妃可莫要在王爺面前說這樣的話,就是不為您自己想,也得為小世子著想啊。”
陳氏默然不言。
蕭函還真沒對這位父親抱有多大的期待,無論從養傷這段時日來江旭的不聞不問,還是原身記憶中冷淡疏離來看。
生病了身邊是母妃嬤嬤和大夫,平日上課都是諸位師傅教導。
在邊疆是這樣,回到京城也是如此。
江玠見到他父王的次數恐怕還沒有宮裡的小皇帝江麟的多。
但原身卻沒有半點怨恨,對秦王江旭不至於濡慕嚮往,但也是恭謹孝順的,這還得歸功於教導他的師傅,還有秦王妃從未在他面前有過怨言。
只是皇族中沒什麼小孩子,教導江玠各類課程的師傅也不是什麼庸才,江玠的聰穎也是實打實的,也知曉他與母妃的處境。
江玠品『性』純良,恪守孝悌,謹記子不言父之過,秦王江旭與宮中的葉太后就是有什麼樣的私情,也不是他身為兒子能指責的。
江玠是秦王獨子,皇室血脈,世子之尊,至少無人敢輕視,但他的母妃因為家世低微,又不受父王重視,誰都知道她這個秦王妃是有名無實,秦王真正放在心尖上的是宮裡那位。
縱是現在秦.王府權勢赫赫,陳氏在京中交際時,也沒少被人拿攝政王與葉太后的事取笑她。
江玠雖不知道他死後發生的事,但唯一的牽掛,就是他的母妃了。
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委託,希望他母親秦王妃能平安榮華一世。
原身年少,卻孝心可嘉。
蕭函還真懷疑時空局是不是故意哄騙小孩子做這樣的交易了,便問道,“他付出的是功德還是別的。”
9526:“我也不知道。”
這個心願不算難,前提是蕭函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主線資訊,皇帝親政,秦王釋兵權,之後戰死沙場,秦王勢力分崩離析,王府覆滅就在三年之後。
三年的時間,蕭函要帶秦王妃避開禍事遠走,倒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如何做到保證他的母妃平安榮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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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江旭雖戰功赫赫,但其人容貌俊美,氣質清潤如玉,溫良端方,不似外界有的傳言的攝政王那般剛硬強勢,霸道。
這種傳言也只是民間議論罷了。
事實上,秦王江旭在朝中的形象甚至還很不錯。
不然,昔日他回京時,就不會有超過近八成的朝臣支援他繼位,而不是將治國的擔子交給一個年僅五歲還看不出如何的稚兒。
江玠的相貌也隨了他幾分,俊雅斯文,唇紅齒白,只是因為這段時日都在養傷服『藥』,這張乾淨秀氣的臉多了分蒼白病弱。
令江旭心中也不免多了分憐惜。
蕭函一見他便如同往常,恪守父子之禮,恭謹道,“父王。”
江旭微微頷首,問了幾句傷情,最後道,“有什麼需要的補品『藥』材,只管吩咐下人去庫房拿。”
秦王妃陳氏在王府中的權力還真不大,連庫房賬本這些都是江旭安排了心腹打理,不過平日也不曾短過什麼,世子養傷這些日子,什麼珍貴『藥』材都是予取予求。
“多謝父王。”蕭函低頭道。
江旭聲音有些冷淡,“好好養傷,那些功課可以先放到一邊,不用急著去書堂。”
這點陳氏也是贊同的,她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