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道:“但講無妨。”
瓦爾道:“親衛營屢次來人挑釁,將軍何不向樂白言明,就讓親衛營與我們暗殺團來個生死約定,大戰一場?”
格里早有這種想法,只是親衛營與暗殺團都是趙高一向看重的精銳部隊,倘若兩虎相爭,傳到趙高耳中,必然不允,自己亦是難逃干係,不由遲疑起來。
瓦爾心知格里的顧忌,黯然坐下,只是想及樂白等人咄咄逼人的架式,臉上猶有不平之色。
韓信心中驀然一動,暗道:“我若想在京中立穩腳跟,豈能一直默默無名?想這樂五六如此猖狂,必然得享大名,我若能將之擊殺,一來可以向格里、瓦爾表明心跡,二來也能揚名京城,讓趙高知曉還有我這麼一號人物。不過如此一來,就算是與樂白的親衛營系統結下仇怨了。”他此刻的心思,仿如賭錢中的押寶,在親衛營與暗殺團之間,只能是二者選其一,稍有不慎,看走了眼,不僅是他,便是問天樓這十年心血亦是前功盡棄,這令他不得不思慮良久。
“這樂五六是個什麼角色?”韓信想了想,問道。
韓信此言一出,頓時讓格里有了計較,當即不動聲色道:“他是親衛營統領樂白的侄子,使得一手好槍法,為人亦是蠻橫無禮,仗著他叔叔是趙高眼中的紅人,屢次向我暗殺團挑釁,我因為大局著想而一再容忍,想不到這一次他竟趁我不在,上門挑戰,若是不給他一點厲害瞧瞧,只怕暗殺團從此便難以在親衛營的人前抬頭了。”
“既然如此,瓦爾的建議豈不名正言順嗎?何以將軍會遲疑猶豫?”韓信知他必有苦衷,是以逼問了一句。
格里輕嘆一聲道:“樂白與我,曾被趙相視為左臂右膀,加上俏軍師張盈,乃是趙相最為器重的三個人。他不想看到我們三人為了一些事情內訌不斷,以至於影響了自家的實力。更不願看到有手足相殘的悲劇,是以我才一味忍讓,不敢動手。”
“那麼將軍為何不向趙相言明真相呢?”韓信奇問道。
“我也想過,只是事情並非如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首先是趙相身居高位以來,性情大變,已經不像原來那般從諫如流,稍有不順之事,便是大發雷霆,遷怒於人。近段時間,趙相為修練‘百無一忌’功,更是深居簡出,難得見其一面。另外,加上樂白與張盈相互勾結,串通一氣,對我大有排擠之意,若是我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向趙相稟報,定遭反咬一口,自惹無趣,所以我一直沒有動手,就是因為這些原因啊。”格里長嘆一聲,臉上頗顯無奈。
韓信沉默不語,心中暗道:“看來格里的處境並不太妙,我若投靠於他,是否能得到趙高賞識,從而混入宮中,只怕尚是未知之數。不過格里對我如此器重,又蒙瓦爾當我是好朋友,我若在此時幫他們出了這口惡氣,豈非能完全贏得他們的信任?”他躊躇片刻,咬了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之所以這樣決定,更是相信時農的眼力。格里這條線既是時農精心所牽,想必在他鋪線之時已經權衡利弊,認為格里無疑是“時信”入宮牽頭的最佳人選。因此韓信沒有理由不相信這位忠心耿耿的老者,同時也相信時農的在天之靈必會庇佑自己。
“以將軍的眼力,我是否是樂五六的對手?”韓信站起來道。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驚喜,格里更是眼中一亮。他知道,韓信只要答應與樂五六一戰,那就說明他已真正站到自己一邊了。
“樂五六不是你的百招之敵!”格里沉凝片刻,斷然答道。
“如果是這樣,我倒想到了一計,可以幫助將軍和瓦爾兄弟出了這口惡氣。”韓信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道。
格里大喜道:“願聞其詳。”
“將軍聽說過‘不知者無罪’這句話嗎?我們就在這上面作文章。”韓信當即說出了自己的計謀,聽得眾人無不點頭稱道。
韓信說完話時,猛一抬頭,卻見烏娜的眼神正從自己的臉上一閃而過。朦朧之中,韓信沒有感覺到她眼中的那股野性,倒是覺得這眼神柔如秋水,讓人心醉。
他心中打了一個機伶,驀然間想起了鳳影的笑靨,那笑靨中綻放的柔情,與烏娜的眼神是何等地相似。
想到自己肩上的重擔,面對這少女的綿綿柔情,他惟有苦笑。
△△△△△△△△△一夜醒來,韓信召來昌吉。
“依你之見,我昨天說出的計劃是否可行?”韓信尋思一人計短,是以想徵詢昌吉的意見。
對昌吉的忠心,他毫不懷疑,希望能從昌吉的口中聽到不同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