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常知孝自不敢如劉才般擺架子,屁顛屁顛跑出來,迎接嚴鴻。嚴鴻將手一擺,那王霆早已下令,由兩名錦衣衛帶領八名兵丁,繞衙門巡查。再由兩名錦衣衛帶十二名兵丁,在衙門外擺開陣勢。嚴鴻自己帶著梁如飛、嚴峰、嚴復和王霆等七名校尉,大步邁進衙門。常知孝前後諂媚帶路,嚴鴻也只是略一拱手。
進得衙門後院,見早擺下一桌酒席,雖不是十足的豐盛,倒也菜品精緻,布席別緻。常知孝摧眉折腰,請嚴鴻上座,自己在主位作陪,梁如飛坐嚴鴻對面。其他幾位護衛,在院門口另開一桌,有兩人輪番巡邏,警備非常。
嚴鴻大喇喇坐上首席,心知眼前這常知孝,是要在自己面前裝孫子的,卻不必對他太假以辭色,免得叫他看輕了。那常知孝卻也知趣,絲毫不以為恥,斟酒佈菜,甚是殷勤。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常知孝又陪了笑臉,開口道:“欽差老大人,前番小犬無知,衝撞了欽差,欽差教訓的是。下官回來後,也將他重重責罰。前番勞欽差管教,多多辛苦。下官這裡有一些零碎銀子,給欽差犒賞士卒,不成敬意。”
說罷,常知孝進屋去,袖了一疊銀票,遞給嚴鴻。嚴鴻也不裝13,徑自從袖中取出來數了數,足有五千兩。嚴鴻心道,你兒子做下那些勾當,五千兩要買命,怕也不夠。然而既然要打定主意,裝成一路人的樣子,嚴鴻便故意如蒼蠅見血一般兩眼發亮,將銀子放在手中把玩道:“無功不受祿啊。常老太守,不知兄弟有啥能幫忙的?”
常知孝道:“實不相瞞,下官年過半百,哎,只有這麼個孽畜。他雖然開罪了欽差老大人,便是活活打死也不為過,然而卻請老大人看在同朝為官份上,寬待一二。”
嚴鴻故作為難,嘆息一聲道:“哎,常老太守,令郎得罪本欽差,說實在不算啥大事。可是他在賞春閣幹下的勾當麼……這個,您老也知,地方事務,呃,本官不便多插手。這些厚禮,本官也實不敢收。”說著,作勢要把銀票推回。
常知孝心中暗罵,說什麼你不便多插手,要不是你在這兒,我兒豈會如此狼狽。但此刻把柄攥於人手,他趕緊又把銀票推回去道:“老大人,碎銀子先收著,此事慢慢再議。話說嚴閣老在朝數十年,功勳卓著,老大人得閣老家傳,正是政令如山,豈是那尋常官吏可比?別說下官佩服至極,就是下官的家眷,也都聞名已久啊。”
原來見這銀彈攻勢效果平平,常知孝咬了咬牙,暗中吩咐下人,叫了自己的愛女常玉蓮來為嚴鴻敬酒。口中只說:“老大人,下官有個女兒,名叫玉蓮。她素曰裡也喜歡讀些詩書,生平最敬嚴公子這樣的清官。因此不顧廉恥,前來一見。欽差老大人若不嫌她鄙俗,就由她為欽差老大人斟酒,以助雅興。”
嚴鴻聽得差點一口老酒噴常知孝臉上。先不說嚴鴻算哪門子清官,按大誥裡的制度,他收的錢足夠剝皮幾百次了。單是堂堂知府的女兒出來陪酒,放眼朝廷上下,兩京十三省,也沒有這個規矩。
更別說,女子閨名秘不示人,這常知孝卻把他閨女名字告訴自己,這用意是啥還用說麼?不過,嚴鴻心中暗道,反正老子正是要扮一個貪婪紈絝,你願意把金錢美女送上來,又不是我逼你的,多多益善,多多益善啊!
片刻間,只聽得環佩輕響,後院已進來一位小姐。嚴鴻毫不掩飾,張目看去,見這常小姐倒也真是個美人,瓜子臉,楊柳腰,明眸皓齒,身材高挑,髮髻如五雲。尤其舉手投足間,頗有股大家閨秀的氣質,這一點上,比之胡晚娘還要強上幾分,孫月蓉、寶蟾之屬等等更是沒法相提並論。按明朝的觀點,這絕對是位超級**。
不過,嚴鴻細看她眉宇之間,自有隱隱的一股不情不願的神色。目光投向自己,也是敷衍應付的成分居多,傾慕則是半點也無。
嚴鴻在家時,面對大家閨秀氣質的正妻胡晚娘,原本就不是很欣賞。這位常小姐身上的這股子氣質,並不能給他眼裡加分。而且,常知孝擺明就是個美人計,他又怎麼看不出?
不過,他心中暗生惡念,那網上段子怎麼說來著,敵人對我使美人計,我將計就計,有何不可?本來老子就在琢磨,如何讓這些官員相信自己是他們一路貨色,這送上門來的美女,正好正好。你不是大家閨秀麼?我就打掉你這個大家閨秀的氣質。反正你爹你哥哥在賞春閣害了那麼多無辜女子,就當個小小報應,又未嘗不可?
主意打定,嚴鴻當即裝出一副色授魂與的模樣,端起杯子,嬉皮笑臉,直勾勾瞅著常小姐的**、**、面龐。這倒也是本色演出,不需要花多少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