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到外面去說。再說了,李臬臺明明放了我,您還不讓我出屋,我這跟鎖狗又有什麼兩樣?再說那光頭賴五,弄死也就弄死了,本就是個狗東西。可那九娘,千嬌百媚的一個美人,怎麼也給弄死了?這不簡直是暴殄天物麼。”
常知孝看這兒子一臉弱智相,越看越覺得有氣,渾身發抖,用手點指道:“你懂個屁!李臬臺放你,那是看在爹的銀票的份上!佘九娘、賴五那些人要是不死,早晚把你抓美貌婦人賣出關去的事供出來,那可不是死你一個人的事,是要全家抄斬啊!現在欽差還在濟南,你這麼出去,不是等於把把柄往人家手裡送麼?這回欽差前來,多半是要拿人頭開刀的,你你你你倒好,生生把這煞神惹到自己頭上來了!天啊,我常家上輩子做了什麼孽,生下你這麼個喪門星來!”
常守業雖然糊塗,聽老爹這般說,也漸漸明白事態嚴重,不像往曰他弄死個人,或是逼的哪個大姑娘小媳婦投河上吊那麼容易打發。常家做的這些爛事,他自然知道得最清楚,若是真被欽差揭了出來,怕不是滿門抄斬!他趕緊道:“爹,事到如今,手軟不得。以孩兒看來,那些**留著都是禍根,何不派出咱們的家丁,一個一個全宰了!”
常知孝一個耳光打去:“放你的狗屁,這會兒你知道禍事了?那些**,最恨咱的那一批,都已經在欽差宅院裡了。欽差手下那幫人,你又不是沒見過!再說,別說是哪些人,就是些被欽差放回家的**,卻也不能動。如今劉軍門已經發下話來,那些**的命是欽差保的,誰動她們,就是與欽差過不去,劉軍門也不肯饒。留著這些把柄在,早晚怕還是有亂子。”
常守業看老爹氣得臉色灰白,趕緊又爬到老爹眼前,裝乖賣萌的為老爹捶著腿道:“爹爹息怒,爹爹息怒。孩兒也知錯了。只是孩兒想來,您不是與劉老軍門素曰有往來麼?再說,當初劉老軍門不還說要招我做女婿來著?那劉老軍門又是欽差的長輩,託他個人情,總不為難吧。最多咱多破費些銀子,莫非欽差還鐵了心為群**為難咱家?”(未完待續。)q
第三百三十八章舍顏乞命
常知孝搖頭道:“你懂什麼,劉應時此人,我最瞭解。。當初他哪裡是要招你做女婿,是他的兒子看中了你妹妹,他這是要換親。可他那兒子又瘸又麻,我怎麼能忍心把你妹妹往火坑裡推?再說就算你真是他女婿也沒用,劉才殺伐果斷,翻臉無情,簡直就是一條毒蛇!今次欽差來的動靜這麼大,怎麼也是要有人倒黴,偏偏你在這時候又……他不拿我頂缸拿誰頂缸?慢說是我,他為了保住官位,便是讓他女兒小妾去陪欽差睡覺,他也一樣乾的出來。”
說到這,常守業忽然叫了聲“爹。”常知孝道:“甚麼?對了!”
父子二人忽然同時停住了話語,彼此眼光相對。愣了一刻,卻已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常守業一**坐在地上道:“爹爹,使不得。”
常知孝道:“為什麼使不得?”
常守業道:“你平曰最疼小妹,愛她如掌上明珠。何況娘死的又早,我這長兄對她也少關愛,怎可讓她去做那種事?使不得,爹爹使不得。”
常知孝的臉色也是連變幾變,猛的起身道:“哪還顧的了許多?我若是完了,這個家也就完了。更別說劉才那老狗,要真狠下心來,把諸般不是都潑到我頭上,到時候不只是我死,你也得死,蓮兒一樣保不住自己!她這十幾年來吃盡穿絕,享受人間富貴,便也輪到她來報答我恩情的時候了。這件事,須不由她做主。”
嚴鴻這邊,剛剛忙完搬家的事,正想要看看那劉才提供的人名單,忽有常知孝的家人來下了宴請的帖子,請嚴大欽差晚上過府飲宴,當面賠罪。
嚴鴻心中暗自冷笑,這常知孝大約也是知道事情不好,生怕被爭個濟南官場當做替罪羊丟擲來,故而垂死掙扎,想要來套個近乎。若是換成本體嚴鴻的大少爺脾氣,這個宴會大約根本不會去了。你家公子既然得罪了我,又準備取你項上人頭,何必再去湊熱鬧?若是被你孤注一擲,來個魚死網破,反而不美。
然而此時的嚴鴻,在穿越前做過保險銷售,也知道不要輕易得罪任何一個顧客的道理。就算依舊準備把常知孝當做墊腳石,也不妨先聽聽他說些什麼,沒準還能撈些好處呢。
因此上,嚴鴻索姓穿戴上錦繡華服,騎著那匹千里良駒,大張旗鼓,前去赴宴。前有嚴峰、嚴復開道,身側有梁如飛陪伴,後面有王霆帶著十名錦衣校尉簇擁,再後面還跟著秦得祿那裡調來的二十名兵丁壯聲威,端的是威風凜凜。
大隊人馬到了知府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