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多仰仗你老兄呢。還有一條,當心回家喂不飽你家母老虎,被婆娘打的你哭爹喊娘,聲音傳到外面,可有損你嚴二爺在府中和京城的威望哦。”
一言出口,嚴鴻身邊另外四五個跟班一起放聲大笑,嚴俠也跟著咧嘴笑了起來:“謝少爺的關照了。”
說來,嚴俠之妻雖然當初也有些姿sè,但既兇且妒,兼無所出,若說休了也無不可。怎奈,那是當初歐陽氏老太夫人身邊的丫鬟,嚴嵩賞的媳婦。按現代說法,不但是門當戶對,而且帶上幾分相互鞏固的“政治婚姻”味道,嚴俠可不敢自己做主給休了。
眼看著媳婦上了年紀,相貌自然衰敗下去,脾氣卻一天勝過一天,嚴二在家成天是苦不堪言,這貪杯好sè的毛病也rì盛一rì。於是乎,在外搶男霸女的勾當也沒少幹。
這嚴二nǎinǎi好歹是大戶人家丫鬟出來的,有見識有擔當,聲稱嚴二在外面偶爾偷偷腥打打野食老孃管不著,可是想要蹬鼻子上臉納妾,對不起,你且問老太夫人同意不同意?
嚴俠哪裡敢拔這老虎鬚?於是只是趁著幫嚴鴻管理帳目的功夫,於這勾欄中的一個美玉姑娘勾搭在一起。
這事兒他只當是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料小閻王何許人也,眼裡如何揉得沙子?早被嚴鴻訪的明白。
現在,嚴鴻雖然只是是開玩笑,但是嚴俠也不住覺得脊背發涼。他暗自慶幸,自個雖然管賬時對韓三娘高抬了下貴手,卻也沒有在這上剋扣銀錢中飽私囊。否則,怕不是一個笑話這麼簡單了。
眾人說說笑笑,堪堪來到醉仙樓附近。遠遠望去,卻見門前已經站著不少人,對著醉仙樓指指點點,不知議論些什麼。
嚴鴻眉毛一皺,這個吃飯的時候,這麼多人圍著自家酒樓指點,顯然不是什麼好事情。
正待開口,那嚴二爺嚴俠什麼場面沒見過?當即狐假虎威,扯開脖子大喊一聲:“我說,前面的讓一讓,我們大少爺到了,大家走避了!”
那些聚在樓外的百姓,就算沒見過嚴鴻,對這經常巡行的嚴二卻是誰個不聞大名。一聽到嚴二扯開嗓子喊的大少爺這三個字,就彷彿躲避瘟疫一般,紛紛散去,當真是小閻王在此,良善退避的威風。
嚴鴻此時也顧不上說嚴俠什麼,大步穿過人群,向酒樓那邊過去。嚴俠及身邊的幾個僕從,卻是爭先恐後的搶在前面,生怕酒樓內有什麼危險傷了大少爺。上次南郊墜馬,九個馬伕打死了七個。雖然酒樓裡不比荒郊野外,但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誰有幾個腦袋夠砍啊?
待到了酒樓門口,只見門口站著兩條大漢,彷彿兩尊石獅子,雙手叉腰,銅鈴眼瞪得賊大,擋在門口,顯然是不讓裡面的人跑出來,也不讓外面的人趁亂進去。
嚴俠認得這是酒樓聘請來看場子的打手,當即喝問:“張三,李四,裡面什麼事兒?”
倆打手也認出了嚴鴻主僕,趕緊一起請安。張三上前輕聲說:“有兩個不明來路的,在雅間吃了不給錢,還無理取鬧。周掌櫃正在盤查。”
吃霸王餐?嚴鴻差點噗地笑出聲來。霸王餐吃到了閻王殿,倒看對方是什麼來頭。不過眼前自家乃是酒樓後臺老闆,光抱著看熱鬧的心情好像也不太對啊。他於是擺出一副大將出徵的架勢,在嚴俠等家僕們的前呼後擁下,大步進入。
進門後,卻見一樓的客人此時都已經站起來,一個個無心吃喝,眼睛朝樓上看著。而樓上的吵鬧之聲也漸漸傳了過來。
嚴鴻一邊聽著,一邊帶著手下登階上樓。幾個小二站在樓梯口,看見嚴鴻來了,個個低眉順眼,有的還朝二樓努嘴。嚴鴻越是看眾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摸樣,他越要故作氣定神閒,不緊不慢,上得二樓。這時吵鬧聲已經很清晰了。
“小爺我去的地方多了,大小館子下過無數,也未見過你們這樣的黑店。當真是殺人不用刀啊,這些酒菜,味道難吃,酒也寡淡,卻要這麼多銀子,直娘賊的,你們怎麼不去搶?”
“我說壯士,您這樣說就不對了,您說我們的菜不好,我怎麼看著這幾個盤子都jīng光的,連個菜渣都沒剩下?兩罈好酒也是點滴未剩,吃飯給錢,天經地義,二位要是身上不方便,倒也無妨,咱們大家有商有量。但若是想耍橫賴帳,那你們可是打錯了算盤,難道不曾掃聽掃聽,這醉仙樓是誰的產業?”
定睛看去,卻見在二樓一間雅座之內,門簾高挑,醉仙樓的掌櫃周旺,身邊站著一個小二打扮的年輕人,正和兩個人激烈的爭執。另外幾間雅座的客人,也自探頭張望。
嚴鴻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