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聲,說道:“我不見。”
哪知淨心師太卻道:“請他們進來,有些話當面說清楚也好,我倒要看看,這孩子跟邵景到底有沒有干係。”原來夏紫蘇雖然一再否認,她還是懷疑這孩子與邵景有關,一心要當面詢問。說完,師太在雲床上一坐,寶劍放在手邊,隨時準備翻臉打人。夏紫蘇心中一忽如百爪撓心,一忽如滾油熬煎,只是淚珠子不斷滾落下來。
嚴鴻那邊,自在臺州挫敗兵變,又在桃花溪打了這夥倭寇後,再無其他訊息。他派了十數名精幹人員到新河一帶探察訊息,餘者收兵回營。廣惠和尚並未隨隊,而是帶著僧兵,迴轉天台。只是再三表示,耿少泉只是寺內俗家弟子,學習武藝不假,其他關係沒有,他犯的事,跟天台派沒有一文錢關係。
嚴鴻原本還存著借僧兵剿倭的想法,可看了這幫和尚的真實戰鬥力之後,他只好放棄這個想法。這五十多個僧兵連一二十個真倭都對付不了,新河所外上千真倭,這幫和尚去了,也純粹是送菜,這條路只好作罷。
等到嚴鴻帶著這支浙兵及曾石方等人,快馬趕到台州勇營,他本來以為這麼一通鬧騰,這兵營裡早就沒了人。不料到地方才發現,那剩下的不到四百臺勇,跑了一多半,卻還有一百多人根本沒敢動,正由各自主官約束著在營房裡老實待著。聽說欽差來,便列隊出來,跪倒在地,乖乖等死。
嚴鴻當然不至於真把他們都殺了,不過也沒遣散回家,而是命令他們繼續留在營盤裡待命。這些人固然不如耿少泉的人馬剽悍,個人武力也弱,但是既然乖乖留下來了,可見其對朝廷的服從性遠在耿部之上,缺乏的只是勇氣。若是交到名將手裡操練一番,未嘗不能成為一支強軍。既然有擴建浙兵體系的想法,這支人馬自然也要留下,等著戚繼光回來,相面之後,再看留多少人吧。
那些勇營兵卒原本自度必死,沒想到不但沒殺,還有希望留下當兵吃餉,而且標準是一天三分銀子,當下人人歡喜,不住磕頭稱讚欽差大恩不提。要知耿少泉招募團勇,雖然找台州要的價是一天六分,但大頭是裝進了他自己的腰包。加上層層剋扣,實際發到這些非嫡系計程車卒手中的錢寥寥無幾,一天連一分都沒有,而且是四十五天一發餉。如今欽差這一下令,等於是他們的收入加了二倍,並且是十天一發,自然人人高興。
軍營的事安排完畢,嚴鴻回到台州知府衙內,吩咐人把耿少泉提來審訊,葉國琛等本地文官一旁相陪。台州城經過這一通折騰,雖然損失不太大,但也有一些無賴趁機出來作惡,不少人家受了荼毒,更別說還折了一位知縣。葉國琛本來一向是奉行四平八穩的方針,想要混到歲數告老還鄉,如今怕是隻能落個革職查辦了。因此上,雖則本次挫敗變亂,葉知府臉上卻毫無喜色,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
那耿少泉素日強梁,嚴鴻也準備好了跟他拉鋸戰的準備。台州府的刑具不湊手,就只得因陋就簡,有啥用啥,把烙鐵、夾棍、拶子、釘板擺了一地。誰知那平日威風八面的耿少泉一到堂上,剛看了一眼那些刑具,立即跪倒道:“大老爺開恩啊,千萬別動刑,您問什麼我招什麼就是。”
第 538 章 硬賊軟口
嚴鴻本以為這廝江湖出身,必是桀驁不馴,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軟骨頭。他哪知道,耿少泉平日裡慣用種種酷刑折磨無辜,見多了受刑人的慘狀,一看到刑具,條件反射般想到這些刑罰用在自己身上,那是何等折磨,如何還敢咬牙?更別說他殺官造反,又不是出於義憤,而純粹是為了自家富貴,通敵賣國,心頭都是虛的,也就提不起硬氣來。加之自知不管招與不招,都逃不了一死,沒必要受零罪。
說到曾石方等江湖俠客的臨陣反水,耿少泉也不知道自己是鬧了烏龍,接應錯了人,當是李文藻坑他。按他想來,既然你李文藻不仁在先,就別怪耿大爺不義在後,我死你也別想好過,一心要咬對方下水,大家同歸於盡。
再者他耿少泉也不是石頭縫裡出來的,他可以不顧宗族,但不能不顧家眷。他髮妻兩年前病故,續絃乃是自己髮妻的師妹,本來他想,起事得手後,嚴鴻被殺,胡宗憲的官也就當到了頭,李文藻到日本開疆擴土,自己跟著前去,大明朝的王法就管不到自己。因此他行事也就少了顧忌,敢於講打講殺,可如今事敗,自己都成了階下囚。就算一死閉眼,卻也須得為這位嬌妻打算。
他犯的罪過是通倭,又殺了堂堂國朝七品正堂。殺官形同造反,這種事雖然未必一定滅族,但肯定會被抄家。幾個小妾他倒是不心疼,裡面還有搶來的,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