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勢力影響範圍內。嚴鴻一到紹興,胡宗憲這邊就知道了,並且做了秘密安排。南京通政司中的胡黨,早就得了胡宗憲的訊息,凡是紹興來的奏摺,一律延遲十天再往上交。說來南京通政司聶老銀臺,乃是歐陽必進的老棋友加馬吊搭子,往往二人聯手,把其他同僚殺的鬼哭狼嚎。如今既然知道老友的甥孫被人彈劾,自然也要略盡綿薄之力,結果紹興的奏摺在南京通政司衙門就被壓了十五天。
要說這大臣給皇帝上書的權力,確實沒人敢剝奪,否則就可以論死。可是公文在各行政環節流通,每個環節是給你立馬送達,還是耽擱幾天,原本就全無定規,只看辦事員高興。便是神仙來了,你也說不出錯處,他只需編個橋樑垮塌、鋪兵鬧病,你就全無奈何。李文藻在江南勢力雖大,卻也談不到一手遮天,更別說南京這陪都之內,他的能量也有限。所以胡宗憲用這種法子給李文藻下爛藥,他一是全無所知,就算知道了也拿不出什麼好辦法。
另一方面,陸炳又已透過錦衣衛系統,給急遞鋪中的相關辦事部門傳令,將紹興奏摺再盡力壓後幾天。這錦衣都督發話,更是威力番茄,只要是帶了紹興奏摺的鋪兵過江,就會被全程特殊照顧,有人陪你喝酒,有人陪你找姑娘,要的就是你多住幾天,別急著忙著往běi ;jing奔。
什麼?有要緊的公事?那好辦啊,給別人啊。你帶紹興公事上京就好了。
什麼?要緊的公事就是紹興的?對不起,你老實給我在這待幾天再說吧,再要緊的事,也要緊不過我們的事,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紹興又不是九邊,又沒有軍情的,莫非是要給臉不要臉麼?
這麼雙管齊下,短時間內,朝廷上下袞袞諸公就別指望看到紹興的奏摺了。
這裡就顯出錦衣衛的優越xing了。他們的奏摺可以不經通政司直達君前,所以嚴鴻直接派梁如飛一路快馬加鞭直奔běi ;jing,把摺子交給陸炳上奏,就狠狠打了李文藻一個時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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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自撞南牆
() 徐階那眉頭微皺,嘆息道:“嚴黨手段如此下作,卻可惜了李文藻、林養謙。”
張居正又用手在奏摺上輕輕指點道:“恩師,奏摺先後,尚在其次。居正以為,嚴鴻這篇奏摺,寫的看似荒誕不經,然而內中諂媚之意,卻是大中天家心懷。請看這幾句。恩師昔ri也曾指點居正本朝之事,居正看來,嚴鴻這幾句,便是在投天家心懷。嚴鴻身邊,怕是有高人出謀劃策。而恐怕天家看了他這篇奏摺,龍心中已然自有了計較。此時我輩若出頭彈劾嚴嵩,明是與嚴府相鬥,實則以一殿之臣,強與天家相爭,恐也是難有善果。”
徐階本是聰明過人,為人又謹慎心細。他看到張居正手指處,細細一咀嚼,心中也是一動。嚴鴻過去幾年在京師中的惡名,看來只是一介紈絝膏粱。甚至就連破安定門殺人案,也離不開下三濫的手段。然而這篇奏摺中,此人竟似對天家心意揣摩得頗準。他若是真有這等見識,那便不好再以等閒視之了。想到此,徐階也不禁有些緊張。
沉吟片刻,徐階點頭道:“叔大所言,不無道理。如此看來,此次徐海一案,已無可下手之處。我輩這次確不可強與嚴鴻爭,只不發一言即可。”
張居正拱手道:“恩師明鑑。學生且告退。”
張居正走後,徐階也即出門,從後門奔周延府上。進府面見周延,說了意思。周延初聞,甚是愕然。然而聽徐階解釋一番後,終於點頭,額頭上卻不禁有冷汗出來:“不想這黃口小激ān,如此厲害。”
徐階道:“輕敵易敗,我等卻不可小覷了這嚴鴻。周兄你麾下的言官,也請收斂一二,勿就此事去觸黴頭。”
周延道:“然則坐看嚴黨囂張,實令人心頭愁悶。”
徐階詭異的一笑道:“此是何言。我等雖就招安徐海一事,暫不出言,然而嚴黨另有一人,恰在失卻聖眷的當口。此時若都察院諸位言官,對此激ān迎頭痛擊,卻也可收桑榆之得。”
周延微一沉吟,用手指在桌面上寫劃一字,道:“子升兄所說莫非是那人?”
徐階點頭道:“正是。此人若除去,卻也斷了嚴惟中一肢。”
周延憤然道:“如此甚好。我即安排麾下言官,預備彈劾此賊。”
徐階道:“那此人便交與周兄對付。我另有一路人馬,卻攻嚴府外圍。如此縱然嚴鴻此次不受公道,卻也能叫嚴府傷筋動骨。”
因此次ri裡,徐階系統的文臣,和周延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