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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無血,如何能活?所以,鈔關這個位置,非常重要,往大了說,關係到天下興亡,也不為過。”

第一百六十八章語出驚人

張居正見嚴鴻先不說這官員的好歹,反而大發了一通鈔關的感慨,略有些詫異。他卻不知,這乃是幾百年後面試的必要套路,先戴大帽子,講宏觀意義,然後再抽絲剝繭。

嚴鴻又道:“這廝執掌鈔關,也不用他搜刮地皮,壓榨民脂民膏;只用他按律徵收正稅,天經地義。所得銀錢,充入國庫,為天下所用,而非是他私人之用。這種情況下,他有什麼權力放人隨便走?舀朝廷的銀子,來充他個人的慷慨。說輕些,是不分主次,執法犯法,說重些,是害天下之根本,博個人之虛名,可殺,可殺!”

張居正看嚴鴻一副義正詞嚴的樣子,不禁微笑。也不插話,靜待他下文。

嚴鴻接著說:“這三個月內徵收齊了定額,說明此處鈔關,往來人員眾多,是朝廷一大收入來源。那後九個月,正該繼續大展拳腳,為朝廷多徵銀兩,好讓朝廷國用充沛。若是真有心在這任上做些名垂千秋的好事,那麼一是派遣能員,細細調查此處稅收充盈的原因。是過去的標準定得低了,還是恰好碰上非常時候,往來商旅增多?這一路往來的商旅,是往何處去的居多?販賣的貨物,是以何種居多?將這些資訊一一整理之後,報請上官,並與其他鈔關溝通有無,如此定能讓朝廷相關法度,更為有本可憑。此外,他也可報請上官,在這後九個月的稅收中,撥出一部分,興建些便利商旅,或者惠民利國的設施,如在路邊設一棚,為商旅提供熱水,或租賃車馬,這樣以錢促錢,讓鈔關更加興旺發達,國庫也rì益增多。結果這廝倒好,放著許多功德不做,搞出這混賬主意。若是人人都如他一般,則朝廷哪來的銀子使用!國庫不足,最後吃虧的還不是天下百姓!”

張居正聽了,拈鬚不語。

嚴鴻又道:“退一萬步說,就算這官發現先前稅收過重,想要減輕民負,也應將詳情及減負理由細細列舉上報,等待朝廷批示。他卻如何能擅作主張,壞了朝廷法度!革他的職是輕的,依徒兒的本心,就該罰他發配充軍,做苦工把錢還回來才對。清官清官,我看他是個大大的昏官狗頭!”

嚴鴻前世對於錢的重要xìng瞭解頗深,再加上好歹來自21世紀,對於賦稅的重要xìng認識,自然遠比一般深受儒家理學教誨,“君子不言利”的明朝人切實的多。

張居正聽嚴鴻說罷,未置可否,卻又丟擲另一個問題道:“朝中有人說,治國之道,首在於德,天子更當以身作則重德輕利,教萬民安心生產,不可逐利。對於邊關兵將自當以忠君愛國之道已教之,三軍自然上下齊心,拼死效力。而對於化外蠻夷,則應以柔為上,以王化教之,以德服之,自然四夷賓服,萬國來朝,所謂柔遠人則四方歸之。這番話,你卻如何看?”

嚴鴻一聽,氣往上撞,張口道:“若真有人如此對學生說話,我就讓他滾到邊關,對那些邊軍說說看,韃子打來了,你們別要軍餉了,也別舀刀槍了,只要你們忠君愛國,仁義道德,韃子兵自然被你們懷柔。別動,別動,讓他們砍啊,砍累了自然歸化了!”

張居正饒是一本正經,也不禁莞爾。嚴鴻又道:“忠君愛國是不假,也很重要。如果軍隊將士都懂了忠君愛國的道理,確實可以增強戰鬥力。但同時吃糧當兵也是必不可少的。當兵的舀不到軍餉,什麼教化都是鬼扯!舀道德教化來蘀代軍餉糧食籌備,就跟肚子餓了聽音樂一樣,一頓還成,三天就要死人的!”

他前世之時,對於明亡清興這段歷史倒是聽古胖子講過,大明朝的滅亡不在於器械不jīng,不在於什麼部隊戰鬥力不足,其滅亡的眾多因素之一就是沒錢!邊軍得不到軍餉而譁變,部隊得不到軍餉而拒絕前進作戰,終於導致大明朝一敗塗地,徹底滅亡。

所謂靠什麼思想建設,就鍛煉出軍魂云云,那隻能說是拍腦袋的想法。對於那些封建時代的邊軍,只有軍餉才是實在,其他都是鬼扯。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邊軍將士每月那月糧軍餉,每天那兩頓飯,就是經濟基礎,就是一切軍魂的先決條件。如果在不保證錢糧供應的前提下,還要搞什麼魔鬼訓練,那隻能是在逼著士兵譁變。

至於以身作則,同甘共苦,也是要有充足的餉銀作為後備。一時短缺之下,主帥自甘清苦,確實比主帥腸肥腦滿,更能多堅持一陣。但要是長期拖欠,你主帥跟當兵的一起捱餓,對人家又有什麼用?

嚴鴻接著道:“至於懷柔遠人,這倒是不錯的思路。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