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語,在這寂寞黑暗的處地,喉嚨越來越焦渴,心緒越來越浮躁。
空氣稀薄,讓這間黑屋就像慢慢被放空的氣球。四處悉索的響,她極恐懼的縮起了腳掌,才發覺腳踝處的關節痛入骨髓。
“噝噝”的爬行聲漸近,腳邊的鏈子被拖動,老鼠?
她閉上眼睛,不讓自己驚叫出來。女人嘛,應該很害怕老鼠的,但她作為一個軍人的後代,卻要害怕這種鼠輩,那就太不像話了。
她其實也有過嬌滴滴的歲月,也曾在趙天天的面前做出百種嬌媚,但如今,她卻怯於去展示自己的脆弱。
如果一直不軟弱,她就可以自我麻醉的說:他不憐惜我,因為我看上去一點兒都不可憐。
如果她已經可憐得不能再可憐了,還是得不到他的眷顧,這顆心也會有點疼的吧?
她這樣可憐的想,拖著疼痛的腿縮到了牆角。
小王在監視螢幕裡看著,不忍心的皺起眉心:“趙隊,人是鐵飯是鋼啊,她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
趙天天冷冷注視著螢幕:“牆角不是有碗水嗎?”
“那水被老鼠爬過的。”
“怎麼?被老鼠爬過的水,就不是水啦?”
“呃……”小王在房子裡踱步,瞪著趙天天的背影怨念:果然是鐵石心腸趙魔王啊,雖然她是出賣了我們,但也許有苦處啊。即使不念著她在聶家大宅子時,天天花心思煮的團年飯,也要念著,她在你宿舍裡給你煮了半個月的米。
正文 第203章 既然是當媽的人
“小王。”趙天天突然的叫,把正中腦補領導不對的小王嚇了一跳:“趙隊,我沒罵你。”
“你這個二愣子。心裡早罵死我了,以為我不知道?”
“趙隊,你會讀心術啊?”小王一經揭穿,登時按捺不住了:“晶晶她再不對,也是個女孩子,我們要審要問,也得先用點斯文的法子。即便對趙偉恩這十惡不赦的,我們也沒用這麼陰損的招對待。
“趙偉恩有用。”趙天天站起來睥著他:“她有用嗎?”
等著趙天天走出監控室,小王才鼓著嘴巴:“她有用啊,她會煮飯。”
沒錯,小王就是想吃飯了。他和劉小晶在聶家大宅子裡時混得最好,一起吹過氣球包過糯米籺,吃過甜品食盡廣東菜。
他始終無法相信,那個心靈手巧、精通廚藝的天真小丫頭,會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監視螢幕裡,關她的小黑屋傳來腳步聲。
趙天天輕輕的壓低身子,黑暗中一雙黑亮的眼珠子盯著她,像在黑暗中閃耀著的鷹隼的眼睛。
“不會求饒,也不會尖叫嗎?”趙天天冷酷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她頑強的咬緊了唇。他又再冷笑:“是誰教你的?連痛,也不會哭嗎?”
“嗯啊……”她腳上傳來劇痛,脫位的腳踝發出骨擦音,駁骨之痛不可抵擋,她壓抑著不求饒,手卻不自覺的握緊他的肩膊,低頭一口就啃下去。
他的肩膊被她死死的咬緊,手上的力量卻沒有放鬆,掌指用力的在她的腳踝處又作了兩下搓推。她只死命的把男人咬緊,死死的,用盡可能的力氣。
心智裝得再如何堅強,終究還是個女孩子。一天一夜不喝,再經歷這種駁骨之痛,她雖沒痛得慘叫,卻“嚶”的一聲倒在他的懷裡。
哼,倒是更會裝了!
小王對自己的魔王首長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趙天天居然能在給她接好骨頭之後,任得她在自己面前暈倒,扶都不扶一下,便出閘關門。
好,你狠,你夠狠!
早晨的陽光傾瀉進來,林微抬起沉重的眼皮,摸著自己微麻的腰身,暈乎乎的分不清晝夜。
好像前一刻她正以槍指著虎爺的胸口,下一刻槍聲響起,卻是聶皓天舉槍在山頂上對著狂訊……有點模糊的記憶,艱難拼湊起來,才發現,短時的迷茫只是因為睡得太多,因而出現時間的錯位,而不是小說裡狗血的失憶片段。
如果真的失憶就好了,即使不能全部失去,也讓她失去自己的子彈擊在虎爺健碩的胸口上的那一段記憶啊。
一直懷揣著這樣的罪惡活著,實在是太痛苦了。可是她又不能離去,為了小臻,也為了聶皓天。
他恨死她了吧?所以,要洩他的心頭之恨,她必得好好的活著,以讓他一槍爆頭,才可讓他重獲新生。
她一向心疼他,在電視裡看著虎爺追悼會的短短片段,她看著他慘白的臉,才明白“禍水”這個詞,她越來越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