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嗎?”她苦笑:“有時候,你們這樣的人,真可怕。”
看他在暗影裡不轉身,煙卻抽得更兇,她深吸了一口氣:“聶皓天,現在我們,只能這麼例行公事的談話嗎?”
“難道,現在我們,還有其他的話可以談嗎?”
“……”她咬緊了唇,壓下心裡一抽一抽的絞痛:“比如,談談將來?”
“我們沒有將來了,郝清沐!”
她驟然抬頭望他,他唇邊牽起一絲笑,極淡卻極冷,冰冰的讓她的心浸入冰河,脫身不得。
“是因為,我作為郝清沐活著的這段時間,做了太多的壞事,所以,你放棄了我?哈哈,我還以為……真愛便是不管何時何地都不離不棄。”
“我果然不應該回來。”她笑,聲兒在抖著:“是因為項飛玲嗎?因為,你一直和她在一起?”
他轉過臉來,目光中終於有了些許悲憫。
為什麼女人,在愛漸離去的時候,總得假想一個第三者?彷彿如果沒有這個第三,他和她之間就從來沒有發生過背叛、離棄、欺騙,彷彿那些傷害感情至深的事,是可以一手抹去的小事而已。
她搖著頭,亂亂的發盤在頭上像一堆雜草,喉嚨哽咽的聲音,像他和她在沙漠裡相握的掌心間輕摩的細沙,粗礪酸澀而又微痛。
“你一直說什麼,我就相信什麼。你和她睡一床上,和她在一間屋子裡光著獨對一週,你說你和她什麼都沒有,我就相信什麼都沒有。不是因為你有多可信,而是,如果我不相信,我還有什麼藉口留在你的身邊呢?”她仰起臉來,五指蒙著眼睛,眼淚卻從指縫間洶湧的漫出來:“聶皓天,你走吧!我,不難過。”
他定定的凝視她片刻,卻聽話的邁向門口,他的手握著門把,聽到她在後艱澀的問:“你這一生,掌控一切、算計一切,有沒有算過:有一天,你會不愛林微了?”
他冷冷的:“我愛的是微微,不是你郝清沐。”
他就這樣走了,因他走得匆忙而來不及關上的門,漏進來冰冷的風。是的,他愛的是單純天真善良的微微,而不是今天這個詭計多端、心如蛇蠍的郝清沐。
今天,他重新給了她名字:郝清沐。
如同當天他把郝清沐抹去的時候一樣,把林微在他的心裡,永久的抹去了。
她呆呆的望著天花板,白茫茫一片的天地裡,是項飛玲那得意的笑顏:我和他在一起很久了,這4年,我們一直在一起。
聶皓天,你的演技太好了。如果不是今天演得太好,就是從前演得太生動。
劉小晶和群姐,總認為相愛的兩個人,再大的矛盾,也是夫妻間耍耍花槍,床頭打架床尾和。
但她們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俗人,理解不了首長這種宇宙間神奇的生物。前一秒還如珠如寶捧在手心裡疼著的人,他說不要就能真的不要了。
劉小晶拿著行李箱在門口嚷:“喂,我簽了合同的,我受勞動法保護的。”
聶皓天:“和你籤合同的是林微,不是我。你的薪水我已經結清,有什麼帳,去找她算。”
“算你狠。”劉小晶提起行李箱,衝著他的背影比著大鬼臉:“聶皓天,有一天,你會明白犯了多大的錯。”
劉小晶拖著箱子離開,群姐小心的看著聶皓天稍蒼白的臉色,鼓起勇氣陪著笑:“林小姐在醫院沒人送吃的吧?哎喲,會餓著的,我給她燉好湯送去。”
“去了,你也別回來。”
“……”
陸軍總醫院,劉小晶搖著林微的手:“微微姐,你就別看天花板了。你再消極下去,男人就真沒有了。”
林微木然的看著她,眉心皺起一條線,呆滯的眼神看著她,卻像不認識她似的:“你是誰?”
“我是晶晶啊,你別嚇我。”劉小晶用手去探她的額頭,搖著她冰冷的手顫抖著哭:“我是晶晶啊,在*國的海島,我被海水衝過去死餘半條人命,是你救了我。那島上,全是罌粟花,漂亮得不行,你告訴我說:這東西有毒,一輩子也別碰。你還說:終有一天,你會帶我離開。現在我們離開了,微微姐……”
“那時候,你應該是叫我紅薔姐。”
“啊……”劉小晶鬆了口氣:“還以為你真瘋了呢。”
林微看著視窗,那裡半天前站著她深愛的男人,給她一個潦落的心事重重的決絕背影:“劉小晶,改變,真是讓人防不勝防的東西。聶皓天變了,你也變了。”
“我沒有變。”
“是你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