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給個信就不是正經事?他走不開,現在通訊那麼發達,他手下的兵那麼多,難道帶個信這也是難?”
他睥了眼她:“蠻不講理。”
“你?”轉眼卻到了門口,她瞪一眼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支藥膏:“聽說,這次在新疆你也受了點小傷。嗱,給你!”
“新疆的事都過了那麼久了,現在給我藥膏?有傷也早就好了。”
他身上的擦傷淤傷早就全好了,他當兵多年,要是皮外傷也得這麼久也不痊癒,那他就不用活了。哪料到劉小晶卻惱了:“我給你藥膏你就拿著,誰管你傷好沒好?”
他望著手裡多出來的藥膏,這難道不是要來搽的嗎?只管拿著就行?
他才開車出來不久,通訊器裡卻聽得小王在報告:“趙哥,林小姐她,剛剛開車出去了,說要找首長,氣呼呼的誰都攔不住。”
他隨口回答:“那就不攔,你跟著她就行了。”
“是!”
放下電話,他的心中也覺得不安。老大不是個沒交待的人,尤其是對林微一向上心,即使有任務或是有要事導致夜半不歸,也必然不會像今晚這麼無聲無息。
而今天下午,老大去見了趙偉恩。難道事情並不如他和陸曉所料想的,只是反間趙偉恩與徐展權的關係而已?
林微開著車子在市區逛來逛去,她其實也不曉是應該去哪裡找他,只是提著的心,不管如何自我安撫都放不下來。
他對她好,怕她在家裡悶,特意請了病假,陪著她一起休。這些天,他們沒日沒夜的膩在一起,也沒覺得這時間有一分是浪費的。
他比她更珍惜,他們一起的相處時光。他答應了快去快回,即使臨時有事,也會盡量通知她讓她安心。現在這般沒了蹤影,她覺得,他是不是出了意外。
劉小晶說“堂堂大司令哪會那麼容易出意外”,但是小晶不知道:首長是這個世界最危險的位置了,他沒少了在她的面前被暗殺,追逃。
她很害怕。在京城夜半卻仍不改繁華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開著車緩駛,鬼使神差的便來到了這裡。
寸金尺土的高階住宅小區,幽靜的物業小花園的一側空地上,停著輛紅色的豪車,看著頗為眼熟。林微看著車子片刻,走近車子的前方,看見車前懸掛著的內飾,果然,這果然是她的車子。
她壓抑著自己心裡的疑問和不安,走進樓內,直上多年不曾涉足的私密領地。2301的鏤金銅門彰顯著主人的不凡身價,她深吸氣,按了門鈴。
鈴聲響得像她的情緒一般爭燥,在度秒如年的等待中,厚重銅門緩緩開啟,項飛玲手拉著門,側靠著門把,盈盈的笑:“這麼晚?”
林微一口氣提不上來,甚至沒有理智和她吵架:“你怎麼在這兒?”
“噢……”項飛玲腮邊的笑意更濃:“我還以為,你有多得寵。想不到,才回來那麼一陣子,皓天他就忍不住再找上我。”
“我不和你吵。”她伸手推門,項飛玲卻伸出右腿把門口擋住:“你真的確定你能受得住?有時候,事情不挑破,感情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何必撕破臉呢?”
她瞪著項飛玲:“放開腳。這是我的家。”
“是嗎?哈哈哈……”項飛玲笑出的聲音像針刺一樣刺耳,一絲得意,一絲輕蔑:“你的家?這4年,一直在這裡陪著他的人,睡在那張床上的人,是我,駱飛玲。”
“滾開……”她一腳把項飛玲踹開,瞟一眼散落廳中的項飛玲的衣物,咬牙鼓著一道氣推開主人房的門。
床上,聶皓天神情茫然的看著天花板,當看到站在門邊的她,他的眼裡精芒驟閃,卻在一轉眼間又歸於平淡,他再度躺下,更茫然的撫著自己的頭:“你怎麼知道這兒?”
他問,卻不是要她的回答:“哦,你當然知道。”他又看向她,那看著她的眼神,漠然、陌生得讓她覺得害怕。
“從前我和微微還沒結婚,大屋在裝修,我想給她一個驚喜,便沒有帶她回家,那時我們一起,住的就是這兒。”
她眼圈裡的淚珠在打滾,身後項飛玲在廳裡故意弄出各種聲響,她咬得唇瓣都破了,才冷笑著:“我知道你當時為什麼會帶我來這兒了,因為,這兒就是你,帶各種女人回來的行宮。”
“這裡是家,你不懂。”他悽然苦笑:“你以為你懂,其實,沒有人能懂。”
“現在我懂了。我擔驚受怕一整晚,怕你出意外,怕你被暗殺,但現在我看你躺在這兒,卻巴不得你昨晚被亂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