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打量著火麒麟兄妹,“深夜到此賞梅,你們倒是頗有雅興。”
火琪琪感到尷尬不已,扭捏地揪著裙衫,口形微動,似語不語。
上次哥哥與她的冷戰還不知該如何化解,這次更非深夜偶然相遇,不知哥哥又做何想法。
略微抬手揪了揪身旁火麒麟的衣袖,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火麒麟勾了勾唇,卻是完全一副忘記自己曾惹怒夕藍的神情,順理成章接下夕藍的話,“夕藍兄更是好雅興,深夜在此鳴蕭奏樂,似乎在祭奠什麼重要之人。”
夕藍勾唇,也不計較,轉身婆娑嘆息,“這裡,曾是我母親最愛的地方。”
火琪琪暗暗舒口氣,上次之事應該算是過去了。
火麒麟淡然一笑,“不介意的話,給我講講你身世的故事吧。”
夕藍轉眸看他,半調侃半認真道,“於你火麒麟而言,我的身世微不足道,對於臥薪嚐膽的六皇子而言,本王的身世更是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火麒麟挑眉,點頭以表贊同,火琪琪見勢不對,欲言解釋,卻聽夕藍又沉重地繼續說道,“說起來,不過是一段美人愛英雄,最後落得與相愛之人兩敗俱傷的故事,而我,就是那場孽緣中唯一存活下來的生命。”
四下無言,靜謐片刻,火麒麟仰望天空,苦笑一聲,“美人愛英雄,此話說的不錯。我與妹妹北漠十三年忍辱偷生,亦是這美人愛英雄所得的結果。”
夕藍看著他略顯痛苦的神色,正了聲音,“臥薪嚐膽,蓄意待發,只待有朝一日奪回本該你所擁有的一切。不過,這一切真的是你想要的?”
火麒麟轉首,目光定定鎖著她,“隱匿身世,雖身份低微,無所作為,卻在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武藝更是登峰造極。你又何必如此問我,你我其實都是一樣的人,不管這是不是我們想要的,路,我們已經開始走了,而且,已經不能說停就停了。”
夕藍瞭然一笑,“深夜到此,我可不相信你是突如其來的想法。”
“沒錯。”火麒麟邪魅地笑著,“我本覺得,水族皇室遇刺一事本與我沒有多大關聯,但是,轉念一想,由你來著手調查此事,於我而言應該會有所幫助。為何我會挑選這個時辰到此與你相遇,想必你也明白。我想,你應該很想知道,關於玉林翰與我之間的恩怨。這,就當是我們之間的一場交易,與我通力合作,想必,你不會拒絕。”
夕藍眸色流轉,笑容魅惑,“本王自當洗耳恭聽。”
而此刻,他二人心中都明白,交易一旦開始,他們的牽扯便會更深,甚至,萬劫不復。
“那麼,就先從你的故事開始說起吧。”
這時,火麒麟突然迅速向前一步抬手扯掉夕藍腦後的髮帶,夕藍沒有動,一頭如墨的長髮立刻傾瀉而下。
火麒麟眸色中帶著濃濃的深究,夕藍魅然笑著。
火琪琪靜靜立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眉心微蹙,眸光抬向烏雲密佈的天空,暗暗握拳。
命運,於眼前這二人來講,微不足道。
打賭
“原來你與南嶽皇朝之間居然有如此深的淵源,當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火麒麟聽了夕藍的故事,把玩手中被他扯下的髮帶,看著眼前披散著一頭烏髮如精靈般的夕藍,眸色漸顯迷離。
夕藍攤開手掌,示意他將髮帶還給她。
火麒麟背過拿著髮帶的手,勾唇笑笑,“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男是女呢?”
夕藍嗤笑,“難道因為你覺得我貌似女子,因此,便期待我是女子嗎?火麒麟,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火琪琪掩唇偷笑,心中暗襯:是的。
火麒麟神色一頓,繼而又迅速恢復了笑顏,開起了玩笑,“若你是女子,本王與你倒也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惜了……”夕藍挑眉,迅速閃身奪回髮帶,抬手束起髮絲。
火琪琪嘆息,“幸虧你不是女子,否則,你要是隨我哥哥回府的話,哥哥府上那些女人不知又要惹出什麼亂子。”
“哦?”夕藍偏頭,忍不住出聲調侃,“看來,六皇子果真如傳言中那般,是個風塵浪子,難道你不知道這俗話說得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這都多少瓢了。”
火麒麟邪魅一笑,“若你是女子,本王自然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夕藍輕笑不已,故行一女子之禮,用女聲回道,“那夕藍當真要辜負六皇子這一番痴情美意了,還望六皇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