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麒麟微微蹙眉,“她在做什麼?”
“那天被擒走的十幾名犯人,今夜全部被她放走。”
火麒麟不可思議片刻,最終冷笑出聲,“倒也蠻像她的風格,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蘇三環胸,“你說,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據我瞭解,火玉龍已經開始懷疑那日的梅林女子是她。這名少年著實膽大包天,敢作敢為,我都忍不住開始佩服她了。”
火麒麟淡淡一笑,“確實,這些,其實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就是故意用自己做餌,將三國的目光往自己身上引。這紛紛擾擾的亂世,只怕是時候終結了。”
蘇三蹙眉,“那我們該如何行事?”
火麒麟站起身,“事到如今,我也只好親自去趟北漠了。這江湖中傳說的飛花逐流興許有機會再一次問世,我可不能錯過這場精彩的好戲。”
“可是……”蘇三欲要出言阻攔。
火麒麟抬手打斷他,“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只是,這麼多年的隱忍也該到頭了,是時候開始我們的戰爭了,如此恰當的一個契機,我怎能不加以好好利用呢。”
蘇三嘆息,抬手沉重地拍拍他的肩頭,“好吧,既然你決意如此,那麼,一切當心。”
偶遇,交易
黑暗籠罩著整個大地,鮮豔的紅色使得整個山林格外詭異。
密佈於天空的烏雲遮蓋了原本皎潔的月光,為這個特殊的日子平添了一抹莊嚴和肅穆。
足尖輕點立於梅枝之上的人兒,一襲黑衣裝扮,一雙藍寶石般鑲嵌的眼眸微波流轉,嫣紅的唇瓣不斷吐氣,一支精緻的紅玉蕭在她手下不斷吟奏著完美而悽哀的旋律。
幾曲罷,夕藍輕輕摸索著手中的紅玉蕭,思緒哀傷。
這蕭本是一紅一墨成對的,另外一支母親生前所持的墨玉蕭已然被埋葬在了她與父親合葬的墓穴之中。
兩隻玉蕭陰陽相隔已經十三年,每每月圓之夜她都會來此演奏,祭奠已故的母親。
十三年來,她始終無法以真正的身份去南嶽看望母親,為母親上一注香。
母親到死都沒有放過自己,父親到死都沒有放過母親。
母親為情而死,而她的命運呢?亦會如此嗎?
皇爺爺總說她雖然極具樂理天賦,但她畢竟年紀尚小,經歷尚淺,奏不出至死不渝之曲調。
那現在呢?是否她已算長大?為何自己天籟般的蕭音間透露而出的淡淡悲傷居然隱含著另外一種莫名的哀愁。
將來,她是否也會同母親一樣體驗一次肝腸寸斷之痛。
夕藍微微閃爍著眼瞼,長長的睫毛撲閃而動,唇角漸漸勾出一抹自嘲而冰冷的弧度。
即便真的到了那一日,她的選擇也會同母親一樣,與所愛之人同歸於盡。
亦或者,那一日,永遠不會到來。
翻身躍起,飄落至地面,雙手合十,微微抬首面向天空,作祈禱狀。
許久,夕藍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緩緩睜眼,手腕迅速翻轉,原本卡在指尖的梅花瓣迅速朝一個方向飛射而去。
幾乎是同時,一道火紅的身影閃電般地移到她眼前,與她直直對視。
而那枚紅色的花瓣硬生生如利器般插進了梅樹枝幹。
躲在樹後的另一人瞪著圓圓的一雙大眼,深深吞了一口口水。
這種速度……
……
一黑一紅在對峙。
夕藍冷冷看著近在咫尺的火麒麟,不語。
“你就這樣用暴力來與我打招呼嗎?”
火麒麟臉上掛著一抹燦爛而邪魅的笑容,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與他近在咫尺的夕藍,聲音低沉而富含磁性,令夕藍心口忍不住一動。
幾日不見,沒想到自己對於這個聲音心中居然騰生起一股莫名的思念。
夕藍淡淡一笑,聳聳肩,“我以為,這樣的方式你會很喜歡。”
火麒麟上前一步故意拉近彼此的距離,笑的更加邪魅,“很好,我確實很喜歡。”
夕藍不以為然,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挑頭看向躲在樹後嬌小的人兒,散漫而略帶威脅地開口道,“火琪琪,你要是再不出來,我的梅花可要再次與你打招呼了。”
樹後的火琪琪聞言,灰溜溜地從樹後探出身來,調皮地吐吐舌頭,飛奔上前,甜甜地叫了一聲,“夕藍哥哥。”
夕藍微笑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百般無聊地挑起馬尾,纏繞在手指之上把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