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開始說起,“巴古阿的眼神。”
會議室裡四個男人,對於波魯薩利諾提起的話題,剩下三位雖然不搭腔,卻也均是一副頗感興趣的表現。
這種情況下,我原本想故意忽略的企圖,似乎無法矇混過關呢~
既然不能避重就輕,那就只好從頭說起。
“初見面那次和晚餐的時候,雖然掩飾得不錯,巴古阿偶爾瞥向詩蔻蒂的眼神卻還是洩露了秘密。”
一切尚未發生前,都姆茲那位前宰相看著我的目光,可真是熟悉啊~那種隱約透著肉/欲的打量,和看向詩蔻蒂時唾手可得的不經意。
“要知道,男人看別人的女人和看自己的女人,眼神裡的含意完全不一樣。”
那時候我還覺得好笑,因為在場的國王竟然沒發現,自己的頭頂顏色不對。
勾了勾嘴角,我抬高視線,“國王的宰相用看待床伴的眼神,看著國王的寵姬,還能有別的答案嗎?”
“耶~當時我只留意替身王。”波魯薩利諾悠悠然介面說道,“他的表現讓我誤會,他是在勾引你。”
你這混蛋真是夠了!嘴角狠狠一抽,我下死眼瞪了他一下,別人這麼正經的時候,你像個妒夫一樣是要鬧什麼啊白痴!
沐浴在我殺氣騰騰視線裡,波魯薩利諾唇角翹了翹,壓低聲線,音色略顯沙啞,“那時候我很生氣,因為百歲是我的……”
微眯的眼睛,眸光深處洩露出幾絲邪佞之色,中間刻意停頓一會兒,然後他才又故作無意的繼續說道,“同伴啊~”
………
短暫的靜默過後,嘖了聲,我轉開盯著波魯薩利諾的目光,視線放平在半空。
“宰相與寵姬存在不可告人的關係,國王要嘛不知情要嘛無能為力。”
“開始我是這樣認為,回房間以後,我想起紅漿果榭寄生與套娃在北海的特殊意義,察覺不對勁離開房間想確認,卻來不及救回那可憐男人。”
“無能為力的不是國王,那人是替身,所以巴古阿才露出破綻,因為前宰相眼裡,替身王是工具,連人都不是。”
把一雙手都擱到會議桌上,一邊回想一邊把那些記憶的片斷與細節組織修飾成語言,最後慢慢的告訴在場四個男人。
“實際上,巴古阿的死有一個重要疑點。”
“發現情人背叛,換做其他人會怎麼做?”
“除了逃走,恨意難平之下一定會狠狠報復。”
“巴古阿為什麼不向海軍揭發,反而是潛入詩蔻蒂房間尋找什麼?”
巴古阿是門門果實能力者,他能夠輕而易舉逃離,而即使他想報復,如果第一時間找的是錫蘭號指揮官,第二次中毒的事也就不會發生。
這是我最奇怪的地方,為什麼巴古阿不找海軍。
“特里頓准將是先在巴古阿的住艙發現他…呃…”
說到這裡停頓下來,我的目光對上會議桌另一端的特里頓,猶豫幾秒鐘,接著往下說,“半截身體,然後才又在詩蔻蒂房間找到另外半截,對吧?”
聽得我這般詢問,長桌彼端的男人眼神古怪而犀利。
半晌,他點點頭,緩聲說道,“惡魔果實能力者死亡導致能力消失,都姆茲前宰相被閉闔的空間斬斷,那時候他已經斷氣。”
………
“特里頓准將是個溫柔的人呢~”
巴古阿死亡現場,情況與我推測大致相同,因為當時特里頓准將說能力者死亡能力消失,又說年輕女孩會嚇著,那時候我就想,衛兵們抬來的屍體樣子很悽慘。
“所以後來我認為,巴古阿死之前並不是想回去找解藥,而是另有原因。”
而那個原因…還是需要從頭說起…真麻煩。
我抿抿嘴角,一時覺得要讓其他人理解自己的腦洞…語言什麼的有時候真是貧乏,這群目光炯炯的魚唇的男人,自己都不動腦子嗎?
一直是我自言自語,簡直像個神經病有沒有?
朝天翻出白眼,最後我還是得在四個男人一隻毛團的圍觀下,繼續發癲似的分飾兩角,自問自答。
“先不管巴古阿後來找什麼,他不向海軍揭發背叛的情人,多半是為了那女人身上有他要保護的東西。”
“阿塔沙塔姬妾成群卻連個蛋都生不出來,後宮女人們手段如何厲害也辦不到,況且有情人的詩蔻蒂懷上孩子,那麼唯一的答案就是阿塔沙塔不行。”
“反向推論,詩蔻蒂和巴古阿都知道,那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