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嬌娘邁入浴桶。閉上眼慢慢的滑進去。
“是不是最好的妻,別人說的沒用。”她說道。“只有夫說的。”
……
“殿下。”
看著晉安郡王終於又走出來且神清氣爽,顧先生忙再次喊道。
晉安郡王面帶笑意看著他。
“什麼事?”他問道。
心情好了!
顧先生忍不住也露出笑意。
“殿下。”他說道,“昨晚你和夫人說了吧?她覺得怎麼樣?還有什麼要完善的沒?”
“說什麼?”晉安郡王皺眉說道。
話音才落,侍女們捧著飯菜進來了,內里程嬌娘也和婢女走出來,晉安郡王便抬手打斷顧先生。
“有什麼話吃過飯再說。”他說道,轉身又進去了。
說什麼?顧先生瞪眼皺眉。
“我就知道,他們說不了正經事!”他轉頭對一旁笑嘻嘻的景公公說道,“你想錯了。”景公公笑道,衝他擠擠眼,“殿下和王妃,不正經的事才是正經事。”
顧先生剛要說什麼,院門外有侍衛疾步進來。
“太后傳旨。”他跪下高聲說道。
太后傳旨?
顧先生景公公神情一沉。室內腳步聲響,晉安郡王和程嬌娘都走了出來,看著門外被驛丞躬身引著疾步邁進來的手捧旨意的內侍們。
……
“臣不能受。”
晉安郡王叩頭說道。
身後程嬌娘跟著叩頭施禮。
看著跪地的二人。宣旨的內侍似笑非笑。
“殿下,您這是何必呢。娘娘這是擔心你啊。”他勸道,“快別鬧了,回去吧。”
“正是因為娘娘愛護臣,臣更不能讓娘娘受人指責。”晉安郡王說道,俯身不起。
內侍便收起聖旨。
“那,老奴就回去覆命了。”他說道。
……
“不受?他不是最不想離開京城嗎?怎麼如今反而不敢回京城了?”
太后冷笑一聲。
“怎麼,他也想學別人辭個七八回聖旨來標榜自己清高?”
說罷長袖一揮。
“再傳旨。”
……
驛站裡日頭高聲,但卻不似往日那般人來人往。禁衛散佈,驛丞站在秋日烈陽下,頭上一層層的冒汗。
“這是第幾次了?”他聲音顫顫的問道,一面看向驛站外。
“第三次了。”驛卒顫聲說道。
話音未落就聽得馬蹄急響,大路上塵土飛揚,顯然是一隊人馬又過來了。
“第四次了。”驛卒顫聲改口說道,伸出四根手指。
“請個宰相也不過五六次。”驛丞喃喃說道。
聽著門外尖利高呼太后傳旨的聲音。
室內的晉安郡王面色越發鐵青,他猛地站起來。
“難道我還真怕她不成!去就去!我倒要看能不能在宮裡把我活活的打死!她既然不要臉面了,難道我就非要不可嗎?”他說道,抬腳就要邁步。
程嬌娘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不行。”她說道。“她可以不要臉面,你卻不能。”
晉安郡王看著她。
“她是君,你是臣。論起臉面,你的要重與她的。”程嬌娘說道,“而且,別跟一個瘋子去賭,不值。”
“太后宣旨。”
門外尖厲的聲音傳過門窗撲進來。
“你現在的抗旨抗的有半分理,如果你進了宮再抗旨,那就一點理也不佔了。”程嬌娘接著說道。
晉安郡王看著她點點頭。
“我知道了。”他說道,一面按住她的手,“你不用出去了。跪了這麼多次,身子受不住了該躺一躺了。餘下的我來跪。”
程嬌娘點點頭,看著他走出去。
“臣。不能受。”
晉安郡王說道,俯身叩頭。
這一次內侍再次離開後,他在院中乾脆就不再起身,就那樣跪著等著。
倒要看看還有多少次。
……
驛丞站在門外,腿腳已經麻木,抬手再次擦了擦汗,抬頭看天,日光已經漸斜。
“距離上一次宣旨走了多久了?”他問道。
“一個時辰了。”驛卒說道。
前幾次都是相隔半個時辰而已,那這麼說,是不是就不會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