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害者,憑什麼要自責!”
“你沒有思慮周全,程四郎識人不清。這就是成了你們的罪過了嗎?這就是你們該死該被算計嗎?”
“什麼道理!殺人的,設局的。是他們!是秦弧,是秦家,還有別的那些要阻止宗室過繼的我們不知道的人!”
“你倒好,竟然埋怨責備怨恨自己了,這可真是親者痛仇者快。”
程嬌娘看著他。
周箙繃著臉看著她。
“我以前。”他又說道,“因為你是傻子,就欺負你,你該怨恨的是我。而不是怨恨自己是個傻子,該恨的是作惡的人,不是被欺負的倒黴的人,不能因為如何他們就該倒黴就該被欺負。”
程嬌娘抿嘴笑了,垂下頭,又抬起頭,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坐。”她說道。
周箙腿一軟噗通坐下。
“我沒事,我是想那句話果然說得對。”程嬌娘說道。
“哪句話?”周箙問道。
程嬌娘看向院子裡。
“誰說你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的?誰說你努力奮鬥了,就該得成功名霸業的?誰說你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你努力了奮鬥了?但別人呢?人家就沒有奮鬥努力了?憑什麼你就該成功,別人就該失敗?你之為你。他之為他,哪裡有什麼應該?”
“什麼?”周箙皺眉,“你這話是說。他們算計你害了程四郎還是有理的?”
“從他們的角度來說,自然是有理的。”程嬌娘說道,“這一次明顯的是要對付晉安郡王,要殺他,要成功,就要消除其他的阻力,我就是最大的阻力,要阻止我,就要牽制我。牽制我就要挾持四郎哥哥,這件事真是做的周全流暢……”
真是瘋了!
周箙再次氣惱的起身。
“好啊。那我現在去秦家,叩頭對秦弧表達一下敬佩。敬佩他這一招好棋!”他說道,“敬佩他殺了程四郎。”
最後一句話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室內沉默一刻。
“不是他的殺的。”程嬌娘說道。
周箙一愣。
“我不知道!我說不知道,你們信不信!”
“我要是知道,還挾持了程四郎,我是絕對不會…週六,你知道,那樣的話,我肯定不會的……”
耳邊秦弧的聲音再次迴盪。
“你信嗎?”周箙咬牙說道。
“信。”程嬌娘說道。
周箙雙手撐身。
“別人說什麼你都信?”他說道,“我還不知道你!”
程嬌娘看著他再次抿嘴一笑沒有說話。
周箙吐出一口氣。
“這件事他肯定知道。”他說道,“他請你出來的那一刻,瞞著你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經註定了。”
程嬌娘沒有說話。
是啊,那一刻…
誰知道那一刻之後等待的是…
真是天道無常。
“你說要怎麼做吧?”周箙說道。
“先安葬了四郎哥哥吧。”程嬌娘說道,“我應當給他的父母交代。”
“你要回江州嗎?”周箙問道。
程嬌娘沒有說話。
回江州啊……
因為涉案的人都死了,德勝樓東家花了大筆的錢,教坊司莫娘子也被充了軍,除了這喊冤倒黴的二人,程四郎被害的案件便最終定位爭風吃醋的性質不了了之。
“看吧,這事肯定沒完。”
“當初死了一個義兄,不給個說法還不行呢,如今死的可是親堂哥。”
“快快,這次要提前站好位置…”
“罐子多準備兩個,多派些人,到時候直接就那散酒的地圍住,全收起來…”
滿京城的人都激動的等待著再來一次盛況,可左等右都沒有,直到有人發現茂源山墓旁邊悄無聲息的多了一個無字的墓碑。
竟然這樣下葬了!
滿京城的人頓時失望不已。
“真是的,我還怕丟了位置連平王下葬都沒去看呢。”
“就是早知道就去看平王,不是應該叫懷惠王了…”
“不過也是,做出這麼丟人的事,有好什麼熱鬧的,丟人還不夠呢。胡亂埋了就是了。”
“丟人?的確是丟了大臉面了。”
陳紹給陳老太爺斟茶說道。
“眼睜睜的被人算計的如此,偏偏還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