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個家都撐不起來?再說了,二郎去京城為官,難道是為了自己嗎?還不是為了咱們程家!”
“果然是病了一場糊塗了!把他給我叫來!”
看著慌張領命跑出去的僕婦,程二夫人垂著頭拭淚的嘴角浮現一絲得意的笑。
程老夫人屋子裡的罵聲一直持續了半日。
程大夫人跪在門外哭著要替父領罪,求老夫人看在程大老爺大病未愈莫要讓他跪著領罰了。
“誰敢壞了二郎的前程,就是壞了咱們程家的前程,我就是舍了這條命也不肯罷休的!”程老夫人憤憤喝道,“他是你兄弟,你怎麼就見不得他好呢?”
“母親,我就是為了他好…”程大老爺有些無奈的抬頭說道,話沒說完就被程大夫人拉住。
“老爺,我求求你,你不要再說了。”她俯身哭道。
程大老爺聞言嘆口氣,俯身叩頭。
“兒思慮不周,母親恕罪。”他說道。
“給二郎把錢帶的足足的,都說京城居大不易,還要結交應酬來往,別失了程家的臉面。”程老夫人哼聲說道。
程大夫人再忍不住抬頭。
“母親家裡沒錢,況且二叔去了京城才不缺錢。那嬌…”她說道,話沒說完被程大老爺用胳膊杵了下打斷了。
“是,母親。”程大老爺說道,“窮家富路。再難也不會讓二弟前程為難的。”
程老夫人這才滿意的點頭。
“下去吧。”她說道,又語重心長的安慰,“你兄弟那麼遠當官又是為了什麼?還不是也是為了程家?為了幫襯你?你怎麼能心有埋怨呢?”
就怕他這一去害了自己的前程,也害了程家。
程大老爺苦笑一下,但知道跟母親也說不清,他恭敬的應聲是,和大夫人退了出來。
“弟妹,有什麼事,可以直接來跟我說,有些事母親不懂。也就別拿她當槍使了,年紀大了,也怪不容易的,何必讓她老人家因為你我後輩而憂心。”程大老爺看著程二夫人說道。
“是。”程二夫人笑眯眯的屈身施禮,“還是大哥思慮周到。”
程大老爺沒有再理會她。看向程二老爺。
“就算我說的,你不打算考慮,那最好也再等一等。”他說道,“等過了年再去…”
本來已經做出恭敬兄弟再說兩句自己愧疚讓大哥受累在家奉養母親自己不孝等等場面話的程二老爺待聽到這句話,頓時又急了。
“大哥,你到底什麼意思啊?過了年再去?大理寺離了我就沒別人了嗎?我不去多少人等著填空呢!”他說道。
“所以說大理寺離了你也能轉,你還是到別的地方去吧。京城那地方,委實不太好。”程大老爺說道。
“大哥!”程二老爺簡直氣炸了,“你到底什麼意思?我這是去京城當官,不是去跨刀山,也不是去敗壞程家,你幹嗎非要攔著我?”
說到這裡想到妻子說的話。
那種話也就女人們能說。他是根本不當回事的。
但現在看程大老爺這古怪的樣子,他不得不想歪一點了。
“難道大哥,是不願意我過的比你好嗎?”
“啊呸。”程大老爺啐了一口,“你沒我好難道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嗎?”
“那你怎麼不願意我去京城?”程二老爺說道。
“我就怕那京城裡是刀山,你這是去給人當案上魚肉!”程大老爺低聲肅容說道。
程二老爺看著他。神情驚愕。
“大哥,那要這樣,天下的人只怕都巴不得去滾刀山做魚肉呢。”他失笑說道。
程大老爺沒有笑,反而點點頭。
“倒也是,這世間為官逐利,從一方面來說,可不就是滾刀山做魚肉。”他喃喃說道。
看來大哥是病的不輕,腦子都變得古怪了。
程二老爺緩和麵容,看向程大老爺不再是憤怒急躁,而是帶著幾分憐憫。
“大哥你快點回去休息吧,我已經做了十幾年的官了,還能不知道怎麼做?”他說道。
“你都做了十幾年的官了,難道不覺得這件事有些古怪?”程大老爺問道。
“不覺得!”程二老爺沒好氣不耐煩的說道。
“你不想想,嬌娘如此厭惡嫉恨我們,她會願意讓你進京?”程大老爺問道,“她肯定不會為你請賞,就算陛下有意,她也必然會擋著辭了封賞。”
程二老爺勃然大怒。
“她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