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奴性,已經養成了千年,積習難改,官員久而久之,把這當成必然,心安理得地接受。形式上看起來還比較好看,但實質上還是老一套。
大家都餓了急著要去吃飯,但表面上裝作不慌不忙,免得人家背後議論。今天參加會議的,都在被邀請之列,坐一個大桌子,還是勉強坐得下。
松樹嶺酒樓有一張大桌子,上官知道來往的官員多。有時候不得不考慮準備一個大桌子,免得另外再安排,同時,他也在旁邊的房間裡,放了小桌子,供司機等跑腿的使用。
領導的司機一般都不喝酒,因此桌子小點,也能將就,當然,如果只有司機。沒有領導。司機還是可以喝點酒的。像縣民委的薄司機,就是一個。
他喝酒很厲害,一般人喝不過他,喝了酒還能開車。並且很穩當。讓人捏著一把汗。他卻跟沒事人一般。在小縣城裡很有人脈,在單位裡,乾的時間比誰都長。民委的“一把手”換了一茬又一茬,他總是當司機,沒有換。每次載著“一把手”到省城裡開會,大家都熟悉他,他跟省民委的關係,比跟“一把手”的關係還要好。
這次他從省裡回來,“一把手”留在省城開會,他載著單處長到九峰縣,說是檢查工作,實際是遊玩。
像單處長說起來是處長,實際上沒什麼實權,馬上就要退休了,給了太多的實權,恐怕晚節不保,為了他的將來,組織上考慮,還是讓年輕人上,早點接受鍛鍊,順利交接,不至於留下遺憾。等單處長一退休,年輕人就能獨當一面,不至於到最後,啥事都要問他。
大家到了松樹嶺酒樓,直接上樓,就座,按照尊卑次序就座,德志不急著坐,等來支書安排。
來支書當然懂得這些規矩,肯定讓單處長坐在首位,他在旁邊,然後來支書安排機構的工作人員,按順序坐,村乾和小組成員,也一個一個就座。
火鍋端了上來,汩汩冒著熱氣,發出的聲音,和人的肚子發出的咕咕的聲音相一致。
大家都很清楚,這種場合肯定要喝酒,但是,尹懋和德志沒有喝,餘哥有胃病,也不喝。
大家的意見相統一,關鍵是怕相互揭發,就像那個荒唐的年代一樣,劉小姐很重視這個事,關於喝酒誤事的事,發生得太多了。控制好了自己的嘴巴,就能控制好事態。
這次吃飯,按照級別,尹懋、德志和餘哥都沒有資格,這種規格的飯局,應當是齊老師和劉小姐來參加才對,但是她們特別忙,就沒有時間來赴席,只好預設由前線的工作人員參加飯局。
說實話,沒有她倆在場,德志感到心情很好,飯量增加,不用看她們的臉色,也不用擔心被指責。哪怕你做得再好,在她們眼中,還是不好。久而久之,德志有時候就故意留一些明顯的缺點,讓她們指出來,顯得她們很聰明,很有才能,實際上,當認真的時候,德志也不認真,有時候真的有錯誤,有的時候故意不認真,讓工作存在一些缺陷,好讓領導指正。領導不就是幹這個的嗎?
德志用這個方法很靈,橫豎領導要指責的,不如就故意留一些大家都認可的東西,比如明顯的錯誤,讓領導指責,然後自己假裝虛心接受,讓領導滿意,讓大家都認同,在眾人面前,顯得自己愚笨,不算啥,如果在眾人面前,顯得太聰明,就有危險了,因為,領導和其他同事絕不容許一個太聰明的人勝過自己。
愚民政策的出臺,就不難理解了,從上至下,都是這個規律,沒有例外的。一般來說,體制需要整齊劃一,從上到下都是,誰冒尖,誰就要被剪除,誰出類拔萃,就是異己分子,就不是同夥,一定要將其踢出去,甚至徹底將其消滅,這樣做,才能保證全國上下一致,機構上下一致,同事上下一致,就好像一個人一樣,沒有多樣化,只有一個模樣,那才順心,那才順眼,那才是好人。
大家吃完喝完,各自離去,惟獨單處長還在喝。
像來支書本來每次只喝一點點的,這次也多加了一些,他找的七人小組,裡面也有幾個能喝會喝的,非常厲害,單處長非常愉快,來者一般不拒,但是要經過勸說之後,看勸說得到位不到位了。到位了就喝,不到位,繼續勸,或者自己先幹,然後再勸,一直弄到差不多了才喝。
喝酒喝的很有水平,就看說話的水平,在酒桌上,比在辦公桌上,更能顯示一個人的本事。這樣的飯局,吃得並不舒服,當然,沒有**,只管埋頭苦幹也行,不用擔心仕途的升遷,也沒有什麼顧慮,不用擔心生意合作成功或者失敗,更不用擔心掉飯碗,這樣的飯局,可以參加,沒有什麼壓力,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