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噴出的岩漿流動越來越緩慢漸漸凝固成黑色的熔岩。
在上面蠕動著的白色的細管是無數的管蟲。
還有在岩石上迅移動著的白色海蝦。它們的殼被滾燙的海水煮的通紅。甚至有很多的腳也被燙得殘缺不全。
它們忙碌地移動著捕捉著蘊含大量硫磺酸的有毒的海水中可以吸食的養分。
這樣惡劣的環境裡。
卻有這樣蓬勃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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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無論在多麼惡劣的環境裡都依然有生物可以活下去呢?
無論承受著多麼大的痛苦被硫酸腐蝕被開水煎煮都依然可以活下去呢?
那麼為什麼要承受這些痛苦呢?
僅僅是為了活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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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張電影票安靜地被擺在桌子上。
如果這四張票根被一直小心地儲存著。那麼無論時光在記憶裡如何篡改無論歲月在面板上如何雕刻但是這四張票根所定義出的某一段時空卻永恆地存在著。
在某一個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方相同的光線和音樂。
無論是我和他還是她和你我們都曾經在一個一模一樣的環境裡被籠罩在一個粉紅色的溫柔的球幕之下。
唯一不同的只是我和他並排在一起。你和她並排在一起。
這像不像是所有青春電影裡都會出現的場景?
連最深最深的海底都有著翻湧的氣泡不斷衝向水面。不斷翻湧上升的白汽。連續而永恆地消失著。
那些我埋藏在最最深處那些我最最小心保護的連線你我的介質。連續而永恆地消失著。
連躲進暗無天日的海底也逃脫不了。
還掙扎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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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銘吃完了一碗飯起身去視窗再盛一碗。
易遙望著他的背影眼睛溼潤得像一面廣闊的湖。
齊銘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易遙低下頭看了看螢幕就再也沒辦法把目光移動開來。
螢幕上顯示的來電人的名字是:湘湘。
不是顧森湘。
是湘湘。
易遙抓起手機按了結束通話。然後迅撥了自己的號碼。
在自己口袋裡的手機振動起來的同時易遙看見了出現在手機螢幕上自己的名字:易遙。
不是遙遙。
是易遙。
儘管連自己也會覺得遙遙這個名字噁心。可是噁心總是要比傷心好吧。
易遙結束通話了打給自己的電話抬起頭看到齊銘。
易遙把手機遞給他“剛顧森湘打你電話響了一會就掛了。”
齊銘把手機拿過來撥通了顧森湘的號碼。
“餵你找我啊?”齊銘對著電話說話順手把飯盒放到桌上。
“你幹嘛掛我電話啊?”電話裡傳來聲音。
齊銘回過頭看了看易遙然後對電話裡的人說:“哦不小心按錯了。我先吃飯等下打給你。”
掛掉電話之後齊銘一聲不響地開始埋頭吃飯。
易遙站起來蓋上盒飯走了。
齊銘也沒抬頭繼續朝嘴裡扒進了口飯。
易遙走出食堂抬起袖子擦掉了臉上的眼淚。
一臉平靜地走回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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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不安的感覺在內心裡持續地放大著。
該怎麼去解釋這種不按呢?
不安全。不安分。不安穩。不安靜。不安寧。不安心。
身體裡像是被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隨著時間分秒地流逝那種滴答滴答的聲音在身體裡跳動著。格外清晰地敲打在耳膜上。對於那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到來的爆炸所產生的不安。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世界就會崩裂成碎片或者塵埃。
其實身體裡真的是有一顆炸彈的。不過馬上就要拆除了。
但是電影裡拆除炸彈的時候剪下導線的時候通常回有兩種結局:一種是時間停止炸彈被卸下身體;另一種是在剪掉的當下轟然一聲巨響然後粉身碎骨。
易遙躺在床上聽著身體裡滴答滴答的聲音安靜地流著眼淚。
齊銘埋頭吃飯的沉默的樣子在中午暴烈的陽光裡變成漆黑一片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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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易遙與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
倒是林華鳳坐在桌子邊喝粥的時候出了一兩聲嘆息來。
易遙皺了皺眉本來沒想問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