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走出迷局。”簡伯年輕輕地拍了拍他放在腿上的手,聲音低沉,面色沉靜,卻溫和無比,“而是我們一起探討一下為人處世的道理。希望以後在教育佑嘉這件事上,可以找到更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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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喬南走出簡伯年辦公室時,已經是午後了。
秋陽暖暖地照在他身上,微風從臉上拂過,像柔軟的,帶著熱度的手。
他在這一刻想到了凌小小。
在他交往過的那麼多女人裡,凌小小的手是最軟的,就和她的人一樣,小軟又小,像個小孩子一樣。
那個自己都像個孩子一樣的人,竟然幫他生下了一個孩子,多麼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啊!
就像他爸爸所說的那樣,他現在也是爸爸了,是到了該長大,明白自己肩上的責任到底有哪些的時候了。
簡喬南仰起頭,迎著太陽的方向做了一個深呼吸。
或許前路仍然有很多艱難險阻,但至少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輕易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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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喬南到鍾以晴家時,是鍾以晴給他開的門。她一看到他立即緊緊地抱住他,溫柔而焦急,“你到哪裡去了,打你電話怎麼也打不通,我真怕你出事。”
簡喬南推開她,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
鍾以晴仍然是那種種楚楚可憐,卻又隱忍堅強的樣子,是他喜歡的那一種型別。某些方面,凌小小其實也是這樣。
他想起簡伯年問他的,到底是真的愛鍾以晴,還是隻是愛曾經的那個鍾以晴,或者更確切的說,是愛上曾經經歷過的愛情的感覺。
他其實到現在也說不清楚。
那段時間,他的確是真心的想娶她,跟她在一起時也的確很快樂,可是前兩天,當他發現真相時,他好像並沒有“我這麼愛你,你為什麼要騙我”這種感覺,而是覺得十分的後怕。
如果不是這麼早發現真相,小小的孩子,那個傻丫頭那麼辛苦才生下的孩子,就要淪為鍾以晴拿來擾攏絡人心的工具了。
真是可怕而殘忍。
他不明白,鍾以晴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想法。
“以晴,我有話想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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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鍾以晴帶到陽臺上,兩人貼著欄杆面對面站著。
“你的手怎麼了?”鍾以晴驚叫,伸手想去抓他的手,“受傷了嗎?怎麼會傷到了呢?”
簡喬南躲開她的手,“不用怕,已經包紮好了。”
鍾以晴的臉上露出很心疼的表情,讓簡喬南很難把她和那天說出那樣一番話的人聯絡到一起。
“以晴。”這番話他在來時已經反覆想過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其實都是有好人也有壞人,並不能一杆子全部打死。不過你知不知道,虛情假意是換不來真心的。”
鍾以晴臉上露出驚惶的神色,笑得很是勉強,“喬南,你在說什麼?”
她的五官,其實和高中時候還是有一點點區別的。她的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那種痕跡,因為經歷過某些東西而刻下的痕跡,是無論怎麼偽裝都遮掩不了的。
“你前幾天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
鍾以晴往後退了一步,白著臉怔了一會兒,然後忽地笑了起來。
“所以你現在是來找我算賬的?”
簡喬南搖頭,“不是,你其實沒有傷害過我什麼,反而圓了我一個很多年的夢。你對不起的,不是,應該說,是因為我蠢才會因為你而傷害了小小。”
他最耿耿於懷的小小媽媽去世的那件事,當時他是想立即趕過來,可是鍾以晴那麼害怕,抱著他哭得那麼傷心,他一下子就心軟了。那個時候他心中就存著一點僥倖,說不定小小媽媽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他這邊也快要檢查完了,說不定他來得及呢?
結果沒有“說不定”。
他現在已經猜得出是鍾以晴故意拖著他,可是他不會因此就把責任推到鍾以晴身上,來為自己開脫。
說到底還是他蠢,而且薄情,沒有真正設身處地想過小小的感受。
簡伯年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要求他做個有責任心的人,他其實從來沒有忘記過。在他和鍾以晴在一起之後,有好幾次,因為凌小小,他其實是有動搖過的,可是那時候他已經沒有退路,他不能在傷害了一個無辜的人之後,再傷害另一個無辜的人。
這或許就是為什麼他發現鍾以晴的真面目以後一點不生氣的原因吧。
可是為什麼在對小小這件事上,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