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友,讓她覺得連痛都是麻木的。
商靜言掙扎了半天,終於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其餘的人立即退了出去,只有她和喬伊站在床邊。
他的神色仍然是平靜的,微微地有一點哀容,只是眼裡,有那麼深的痛苦。
“你……幫我……照……照顧……他。”商靜言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那麼迫切,著急,不安,“他……這……幾年……很……辛苦。”
她不敢看他,只是哭。
那一天她跟她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這麼沉重的愛,她怕她還不起。
“小……小。”她也流下淚來。她那麼堅強,幾乎從來沒有落過淚,可是現在卻流著淚來求她。
凌小小一直哭。
她不知道怎麼辦。阿姨去世前,是將她的手交到簡喬南手裡的,可是她現在卻希望她能照顧喬伊,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她的手忽然被人用力握住,隔著一層淚,她看到喬伊俯下身親了下商靜言的額頭。
“你放心,我的幸福我自己會爭取。”
她看到商靜言微微笑了一下,好像是想去抓他們的手,可是手伸到半空,又猛地垂了下去。
一剎那間,她媽媽,鍾母,阿姨,她們去世前的景像從她腦中一遍遍閃過,她閉上了眼睛,好像這樣,就可以拒絕接受連商靜言也不在了這個事實。
等在外面的人又進來了,商母在大聲地哭著。他們的手早就鬆開了,她站在一邊,只是覺得滿眼白濛濛的一片,連商靜言的葬禮是什麼時候過的也不清楚。
可是的確是過了,她變成了墓碑上小小的一張相片,下面是以喬伊的名義寫的“愛妻商靜言之墓”幾個字。
以後不認識她的人從她的墓前經過,或許會以為她生前曾經受過丈夫的百般疼愛,可是除了喬伊之外,這個世上或許只有她知道,她生前的確得到了她丈夫的百般照顧,可是她的那個丈夫從來沒有碰過她。
“我跟喬伊,並沒有夫妻之實。”她一向淡然,灑脫,但說這句話時,眼中終究還是有一點遺憾,“他不想侮辱我,我也不想為難他。小小,我其實是羨慕你的。”
凌小小心神恍惚。
羨慕她什麼呢,如果可以,她寧願從來沒有認識過他們。
三個人的感情,實在太累了。
***
從墓園裡回來後,凌小小就接到簡喬南的電話,他今天晚上會提前到家,到時有話想對她說。
她“嗯”了一聲,麻木地說了句“我等你回來”。她不知道簡喬南有什麼話想跟她說,可是她一點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