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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鎮邊緣狂奔,一心要逃離這恐怖的地方,連姨也不想找了。但頭頂那把白傘像長了一雙眼睛,她跑到哪裡,就跟在哪裡,始終懸在她的頭頂之上。

夜空裡飄浮的火蓮一遇上白衣女子指尖紛飛的紙蝴蝶,速度便倏忽間緩了下來。有道清朗的男音從遠處傳來,“多管閒事!”他話音裡帶著微微的煩躁,那火蓮似乎被什麼灼燒到了,砰地一聲,煙花般地消散了。

黃萱兒聽到這道聲音,後背一僵,這個人是淮漣身邊的那個男人,如果他發現是她把那具女屍偷出來的,自己豈不是更加危險?!

這般想著,她心裡越發焦急,也不顧頭頂的白傘緊追不捨,跑到河邊深呼一口氣便想縱身一躍跳到河水裡遊走。那白傘忽然猛地降落,遮住少女的臉龐,然後又極速地放大,直到將女孩完全籠罩其中。

從外面看去,赫然是一盞金鐘,罩住了身姿單薄的黃萱兒。

越來越多的紙蝶從蝶零指間撲翅飛走,穿過一層淡雲與繁星,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翩翩起舞。那人似乎現在才看清對手的真實身份,訝然地說道,“吸魂白蝶?原來是你!”他輕輕地“哼”了一聲,“你的傷恐怕還沒好徹底吧。”說話間,他手指微動,隔空畫出了一把光之劍。

藉著無窮無盡的夜雨,這把光劍飛旋空中,幻化出無數把一模一樣的劍,劍影朝著紙蝶鋪天蓋地襲來。

蝶零手中失去了白傘,方才又與被反噬的紙蝶惡戰了一番,現在指尖靈力微弱,竟一時被劍影制住了。穿過白色紙蝶與重重劍影,只見一道黑色身影臨風而立,身姿修長,黑袍拂動。

她倏然轉身,一手拿回自己的白傘,一手抓起正要逃跑的黃萱兒,踩著屋簷瓦磚迅速地逃離了這裡。柳三水看著她的背影,沒有追上去的意思,而是來到深姬面前,細細看了看她,見她安然無恙才舒了一口氣。

深姬木木地看著他,眼眸深處卻緩緩地流淌出一滴淚。他伸出指尖,揩去那滴眼淚,“是我的錯,讓你受累了。”

深姬僵硬地搖了搖頭,然後開口:“她……是個好女孩,你不要……再騙她……了……”

他的手一頓,神色又恢復正常,“你快去找她吧,她現在一定到處找你。”

“她……之前……一直在找你。”深姬艱難地說道,她很想急切地表達自己的意思,奈何這具身體已經腐朽了千年,能夠開口已經實屬不易,她唯有憂心忡忡地看著面前這個自負的男人,“我……不想……你以後……後悔。”

“我走了!”他轉身,似乎不想再聽下去,踩著雨水消失在黑夜深處。

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深姬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直到熟悉的手抓住自己的手腕,“原來你在這裡,黃萱兒呢,是她把你偷到這裡的嗎?”深姬恢復死水般的眼眸直直地看著面前的淮漣,表情僵硬。

“我也是傻了,你根本不會說話。”淮漣牽起她就要往廢屋方向走去,準備與久冰君碰面。

一隻手指忽然摩挲著她的手心,淮漣腳步一頓,警惕地看著身旁的深姬,“你……你又要對我做什麼?”

深姬眼眸動了動,看著她,“不要……相信……他……”

“他?”淮漣一頭霧水。

“我……的孩子……他……不好……他……一直在……騙你……”深姬不成章法地吐出零散的詞句來。

“你的孩子?你有孩子嗎?”淮漣努力地回憶著那些幻境,如果幻境是真的,那麼她的孩子生父是誰?是那個被處死將軍,還是那個可憐的王?她忽然想到一點,那個王跟柳三水長得一模一樣,而柳三水又如此重視深姬,佈下結界保護她,這……她轉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深姬。

深姬的眼眸深處透出一股憐惜,“他……不叫柳三水……他……是流族的少主,叫流渲……當年……我被王處死……就在火焰裡……生下的他……”她忽然閉口不說了,整張臉又迅速地恢復死寂。

前面久冰君正轉著輪椅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22、春深杏花亂

冬季漸漸遠去,冰雪融化,一江春水流在江南的一座小鎮旁邊,青瓦黛房,桃紅柳綠,春深,杏花亂。

迷亂的花雨裡,她撐著一把傘默默站在杏花樹下,手溫柔地微微抬起,花瓣彷彿受到了什麼力量的牽引,在空中形成一個個圓弧,紛紛圍繞著這個官家小姐。

淡淡的花香瀰漫著,一個青衫小丫鬟小心翼翼地走近她,“小姐,我們該回去了。”

女子輕嘆一聲,手緩緩放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