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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她立在陽光之下,有些恍惚,“這麼快?”原本還想問小杏昨夜有沒有看到閣樓上的狀況,也來不及問了。

她不禁加快腳步朝著大廳走去,卻又慢了下來,她若有所思地看著身後的閣樓,不知道這個訊息會不會讓她開心點?有些冷峭的笑意從殷流雪黑沉沉的眼眸中浮現,那一刻,旁邊的小杏在她一貫溫柔平靜的臉上看到了絕望的悲哀,那種無望的愛與無奈就這樣清晰地浮現。

小杏的心裡竟然有著一個荒唐的想法:這個假冒的小姐,其實是最愛真正的小姐的吧!

粉色的杏花瓣微微拂動,殷流雪壓低手中的傘,“小杏,你扶我過去。”

大廳裡,那個虛弱的青年低低咳嗽著,他的面前擺滿了聘禮。

殷流雪朝他款款行了個禮,坐在了他的對面。兩個人都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一點都不像是即將結為夫婦的一對情人。

坐在上方的殷立肅卻一直怒目看著自己這個假女兒。古家與殷府向來不對頭,這個古家大公子竟上門提親,他覺得荒唐之極,二話不說便要拒絕,忽然想到這個殷府早已不是他做主了。白眉白鬚的殷立肅坐在上座,滄桑不已。

殷流雪極溫柔地說道:“一切都聽爹的安排。”一雙烏沉沉的眼睛盯著殷立肅,擱在座椅上的手指微動,殷立肅坐正身子,一臉假笑,“女大不中留,阿雪想嫁人了,爹還能留住你不成。”

她微微彎腰,“謝謝爹的成全。”

一陣壓抑的咳嗽傳來,古律清有些無力地放下手,“至於婚期,古家會選個好日子,拜帖上門。”他說完便起身告辭離開了。

殷流雪也慢慢起身,卻被殷立肅叫住了,“你到底要做什麼?”

殷流雪轉向他,“老爺請放心,我不會害小姐的。”

殷立肅站在那裡,整個人簌簌發抖,“你是在嘲諷我這個做父親的對女兒做事不仁不義嗎?!你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丫頭,竟敢威脅我整個殷府!”他一想到這個與自己女兒一模一樣的女人將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飛情閣奪走,心裡便覺得梗著一根刺,不拔不痛快,拔了,卻更痛。

殷流雪冷冷地看著他,“若是我沒有出現,小姐現在不知要被你這個親生父親折磨到什麼時候!”如果有一天,它聽到殷府的老爺將自己千金賣到窯子裡去,它也不會懷疑。這就是殷立肅會做的事,這個人眼裡從來只有他的財富與地位,以至於它將飛情閣奪走後,他竟然一夜鬚眉皆白。

“我想,就算聽聞小姐死去,你恐怕連眉毛都不會動一下吧。”殷流雪冷言冷語,話裡話外都是諷刺。

殷立肅氣得伸出手,就要掐住她的脖子。殷流雪不耐煩地一拂手,他整個人倒回座椅上,大口喘氣,心裡卻恐懼起來。這個人的厲害之處,他不是頭一次領教。

“若不是看在你是小姐的父親份上,我早殺了你!”溫柔的女子眉間盡是狠厲之色。

殷流雪剛踏出大廳,男子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想不到,殷家大小姐的真實面目是這樣的。”

面前赫然是去而復返的古律清。

作者有話要說:

☆、26、流觴琴主人

殷流雪微微變色,知道再怎麼解釋也沒用了。

她心裡暗悔,這樣不是將小姐的溫柔形象給毀得一乾二淨。

“你不用惱,我早已知曉你不是真正的殷小姐。”古律清看著面前輕咬下唇的粉衣女郎,輕輕一笑。

兩個人並肩走在杏花樹下。

“那把流觴琴我已經從水裡重新撈回來,雖然你將它折成兩截,我還是將它當成了聘禮送給你。”古律清輕描淡寫地將那撈琴的經過省略,殷流雪卻一怔,“你明知道,我不是真的殷流雪,為什麼?”

他打斷她的話,“你喜歡嗎?”

殷流雪下意識地朝著杏花林深處那座閣樓望去,小姐應該會喜歡吧。“喜歡。”她低下頭,輕輕地說。眉間已經不經意地染上淡淡愁緒,卻忽略了對方說的是“你喜歡嗎?”

古律清伸手拂去眼前斜斜伸出的杏花枝,“你知道那把流觴琴對於我有什麼意義嗎?”

殷流雪搖搖頭,這個多病的青年,她從來不瞭解。而流觴琴,她真的很好奇,怎麼會在他手裡?

他眼睛裡有無言的悲哀與懷念,“流觴琴的主人,是我一直愛慕的人。”他就這樣直言,這句話猶如一把利劍,直刺殷流雪心口,她有些驚慌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古律清直直地看著她,“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