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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身邊的石江,對這小子帶來的訊息也越發感興趣了。

石江當即一拱手,低聲道,“太子跟前得用的管事一家子昨夜不知所蹤了。”根本不用誰開口問詢,他又主動道,“與太子右衛率府率是親家的那位。”

太子左右衛率乃是太子親兵。

這管事一家子究竟是跑了還是死了……趙之楨聞言倒笑了,心道:這是存心不讓太子過好年啊。

不過已經到來的親哥哥大皇子也不樂見自己過得痛快,眼見著有父皇默許,河東要讓自己啃下一大塊兒,這個想兵權都想得有些眼紅的哥哥如何還能坐得住?

以前面對大哥的“威逼利誘”,趙之楨除了顧左右而言他之外,辦法不多,如今也得讓這大哥明白什麼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撕破臉未免太難看,打定主意不開口也就是了。

他擺了擺手,兒子趙晗會意,帶著石江先行告退。趙之楨也起身出門去迎一迎他大哥。

卻說大皇子最近處境並不怎麼樣。他身後有不少老人家支援,雖然這些老人家都半數都致了仕,在朝堂上幾次官員的任免也都佔了上風,但……那又如何?

他早就盤算的收攏武官,染指~兵~權,想了這麼多年也依舊沒有下文。

比起來,太子還有裝備精良時常操練的親兵呢——因為有平南王虎視眈眈,聖上一直擔心會有人鋌而走險刺殺太子,於是對太子左右衛率始終關心有加。

而他大皇子府中的府兵的待遇比起太子衛率簡直就是後孃養的。

大皇子到老時正是飯點兒,王妃韓續出面安排了下膳食,也就識趣地迴避了,只留趙之楨他們兄弟倆說話。

幾杯酒下肚,大皇子便帶了幾分醉意出來,平時的從容再剩不下多少,這回終於抓住嘴嚴的弟弟,便是一通抱怨:父皇可真偏心。

趙之楨只聽不說話,心裡卻道:我早知道父皇偏心了。

他在兵法上有些見地,藉著父皇的小股東風也算站穩了腳跟,可論起關愛真沒辦法跟太子和大哥相比,當然再看看三哥……他也就平和了下來。

大皇子唸叨了半天,才發覺弟弟除了“嗯啊”之外竟沒搭話。

他其實頗為後悔,沒在弟弟剛剛帶兵的時候給予助力——那也是因為他當初也沒看好這個弟弟。

萬沒想到七弟在沒聲望沒人手的時候居然挺了過來,幾年內便積攢了無可辯駁的戰功。到了他七弟如今這個程度,若非大過,即使是父皇也不能隨意將他貶謫了。

不過話說回來,如今就算七弟樂意靠過來,他身邊的“地方”已經讓那些世家子佔得差不離,不夠七弟施展了。

算了算了,還想什麼陳年舊事?反正他今日來訪只為拖住七弟,旁的多想也沒用。

房中兄弟倆在吃酒說話,廂房裡王府長史與趙之楨幾個心腹幕僚正面面相覷:石江提到的太子管事如今正在往北面逃跑的路上……而且這家子人拿得還是十四皇子的推薦信。

趙之楨自然管不到世家豪族的家裡,但驛站上有幾個肯為他通風報信的官吏卻不在話下。

再說這管事一家子出京城剛跑了十幾裡,信使快馬加鞭只要不到一個時辰,這檔子訊息可不就進了王府的大門?

涉及太子和十四皇子,廂房裡的幾位幕僚誰都不敢輕易出主意,雖然此事明擺著呢——註定牽連非小!

話說若是這家人一路向南,七皇子的這些幕僚們又哪會樂意“引火上身”?

諸位正期待著王爺什麼時候出恭,好趕緊把訊息遞上去,大爺趙晗先聞訊而來,這回跟著他到來的已經不是石家公子,而換成了柳桓。

柳桓早就投到趙之楨麾下,在京城任職期間若是逢年過節不到王府拜見,那才是反常。不過今日這般帖子和人一起到,想來又是有事必須當面稟告王爺了。

長史嘆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對父王這位忠心耿耿又頗有手腕的長史,趙晗也很是信任,“多事之秋啊。”

如今幾乎銷聲匿跡的費大公子在剛得到太子信任那會兒,背後就有平南王的暗子。自從聖上登基,這些年越發不得意的幾個勳貴以及世家與平南王有所聯絡,更不稀奇。

佈下這麼多釘子,又一直不曾引動,顯然所圖非小。

尤其是南邊那位自盡之後,宗室中那些老王爺對聖上也常有議論……在京中破濤暗湧的時候,太子若是出事,或者乾脆動搖了國本,就是平南王兵出西南的好機會了。“清君側”、“勤王”這理由都是現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