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道理不應允不是?
趙晗不曾為人父,哪裡想到他父王這會兒是酸怒交加?!
趙之楨不管是嚴厲訓斥還是好言勸說,都沒能把女兒“拉回正道”;元春想了好多辦法,也不過讓女兒安生了一些……這不知道哪裡竄出來的臭小子個把月的功夫就把讓他頭疼了數年的女兒弄得又懂事又肯妥協,他心裡不服!
話說趙晗猜不透父親的心思,但元春卻摸了個差不離。
王爺都氣得攥了拳頭,元春覺得再不說話也不成了。她懷著孩子的時候,比平時更沒心沒肺,也更口無遮攔一點,“女大不中留,您沒聽過嗎?”
趙之楨直想猛捶扶手,卻讓元春牢牢拉住。
元春還笑道:“你也別怨大姑娘耳根子軟。我問您一句,王妃和我比起來,您更樂意跟誰‘耳根子軟’?”
趙晗聞言都瞪大了眼:這話竟然都能說得出來?!他對庶母的膽量又有了全新的認識。
趙之楨抬眼瞪了下元春,還悶哼了一聲,卻也沒了別的舉動——這顯然就是預設了唄。
元春繼續勸道:“兩情相悅有什麼不好?咱們這樣的人家又不賣女兒。再說誰讓您是大姑娘的慈父呢,在女兒這兒吃點虧又算什麼。”
皇家也許是天下最要講規矩的地方,但也同時是最愛踐踏規矩的地方。
元春這番話也的確讓趙之楨無法反駁……其實他心底裡未嘗沒有解脫之感,當然,元春若是肯多哄哄他就更好了。
因為元春這一胎頗為不順,他這些日子晚上過來,也都是元春在一旁歇著,他在燈下看書,二人話說得也少了些。
誰知元春正眼巴巴地等著他點頭,忽然眉頭猛地一皺,旋即伸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和衣袖,“哎呀……”
準是又不舒坦了!
趙之楨連忙把元春扶到了榻上,趙晗也起身去招呼人、找大夫。
元春依舊拉著王爺,另一手則輕輕按在小腹處,還不忘低聲阻攔,“我沒事兒,只是難受一下,不用請大夫。還有,”她吸了口氣,“把大姑娘叫來,咱們晚上一塊兒用飯。”
趕緊把大姑娘的婚事敲定了再說,省得夜長夢多!
看在元春身體不適仍要成全女兒的婚事,趙之楨也無奈鬆口了,但他還是堅持親自見見石家小子再說:若真是大奸似忠,他說什麼也得棒打鴛鴦。
將心比心,做父親做到這個份兒上,元春也是暗喜在心:對大姑娘都能盡責,對其他兒女就更不用提。
令她意外的是,大姑娘趙暄到來後特地向她道了謝。
趙暄一如既往地“實誠”,當著父親的面也我行我素,“王妃也未必存了歪心思,她只是不想攙和。我在外面散心閒逛,韓家的人也湊上來過,我告狀之後王妃直接派人擋了回去。”
趙之楨聞言面無表情,“她有心了。”
趙暄又道:“她好歹不生事。”說著,又看向元春,“你雖是受父王所託,不得不教導我,但也是盡心盡意。我也聽說,你和哥哥都勸說父王,想讓我如願……我也不知道怎麼報答,今後少給你們添麻煩就是。”
這一番話說出來,鬧得元春和趙晗都有些哭笑不得:道理沒錯,可也忒不合時宜——王爺可還在場呢。
連著讓女兒品評了下王妃和側妃,趙之楨卻連眼皮都沒抬,“這也是石家小子教你的?”
趙暄答道:“是啊。他家比咱們家熱鬧多了,我就明白什麼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後半句挺好,前半句聽著莫名有點不舒坦。
趙之楨的胳膊已經捱了元春好幾指頭了,他也只好擺了擺手,“既然知道錯了,就好生在家修身養性。”
趙暄屈膝道:“是。”
就在趙之楨讓兒子安排見一見石江的時候,年末的最後一次朝會上,河東幾位武官的任免聖上特意問了他的意思。
這本是個十足的訊號。
不管是他這第三位岳父的官職將有變動,還是父皇打算讓他多留心河東一帶……總之正月裡都有得反覆琢磨了。
可他剛回府,兒子趙晗竟然帶著石江一起過來拜見。
趙之楨起碼信任兒子:二人要稟報的……恐怕不是小事。頭回見面,趙之楨對石江外表的印象就三個字:小白臉。
見禮後,這邊趙晗都沒來得及正經解釋,內侍便匆匆來報:大皇子到了。
這……也忒“巧”了吧。
☆、第70章
趙之楨目光掃了眼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