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王妃。
這位舅爺忽然撲通一聲,栽倒在了馬車上……然後吐了一路……
趙之楨把他送回了府,還見到了大舅——淑妃孃家自然不是人人不堪,淑妃的幼弟若不是仗著姐姐只有一個同母弟,又如何不把哥哥們放在眼裡,更囂張紈絝得起來?
趙之楨對大舅還算敬重,不過想想他那輛臭氣熏天的車駕,臉上也沒了笑容,“這回又欠了八千兩……舅舅且費心管住他,母妃那邊自有我支應。”
得了趙之楨的允諾,大舅舅直接把幼弟禁了足。以前他也曾經多次如此限制幼弟出門,可總是還沒關上幾天,淑妃娘娘便傳來口信兒:不要苛待他。
這回七皇子親自發了話,大舅爺也放鬆了一大截:至少能安心過完正月,弟弟不能再出門惹是生非了。
出了舅舅家門,趙之楨還吩咐內侍給宮中的親生母親交個底——只是不知道淑妃能忍上多久。
同時他騎在馬上,任由凜冽寒風颳在臉上,街道兩邊燈火輝煌,遊人如織,滿眼繁華景象,可他卻深感在京的一個多月,比在邊關半年更身心俱疲……
回到王府,趙之楨照例先看看兒子,再繞道女兒的院子瞧一瞧,之後便踏進了元春的院子。
元春有幾分強顏歡笑的意思,趙之楨精神頭也不太足,彼此對望一眼:簡直難兄難弟。
這兩個人今天真是個頂個的鬱悶:誰家沒有幾個扯後腿的親戚?可一旦這個親戚猛地發威,自己只能是怒而後傷……你還能把他弄死不成?
因此二人此番真是面面相覷。
趙之楨先道:“我已經把小舅舅關上了。”
元春霎時無語凝噎的:我要是能關住賈珍多好啊!她捂著胸口道:“實在是窩火又委屈。”
有元春早早報信兒,用這一天的功夫趙之楨也能打探到不少訊息了——他還知道些能讓元春更窩火更委屈的事兒……聞言他也只好繼續沉默了。
元春說完,半天都沒等來趙之楨的回應……以往最少也會抱一抱,笑了笑,然後說個笑話逗逗她呀。
她立即回過味兒來,拉著趙之楨的手,“我扛得住,您說吧。”
趙之楨輕嘆一聲,“本來也是玩笑話,你聽過就罷了。”
哪是聽過就算?分明是要她記在心間啊!這話外之音元春如何聽不懂?“您說。”
“太子跟你堂兄說過,若是有辦法把我拉進太子麾下,便以入閣相酬。”
元春扶額,良久不語。
她不是不能理解登閣拜相的誘惑,對大多數男人來說都難以抵擋……可把這句話當真,還仔細謀劃並且實施了,元春實在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雖然她也知道,賈珍此時大概也沒想得太遠,只是想讓寧府和王府做成正經親戚,多往來,甚至是跑官套訊息,都更名正言順一點兒。
只是這樣不擇手段地幫她扶正,差不多就是不顧她的死活了:只要多打聽打聽劉娡是如何當上王妃,再琢磨一下趙之楨的為人,就絕不會“多此一舉”了。
趙之楨看著元春臉色越發難看,也忍不住勸解道,“你別多想,我知道你的為人。”
這是幸虧二人感情極好,不然趙之楨的“多疑病”發作,元春怕是又要走前世的老路。元春終於長嘆了一聲,“要說一點也不奢求,那也太虛偽了。只是王爺您的婚事,別說我怎麼想了,怕是連您自己都做不得主。”
趙之楨聞言也幽幽道:“是啊。”
趙之楨原配妻子是貴妃選的,繼室是淑妃挑的,這一回怕是要聖上親自敲定人選了。再說齊衰一年轉眼即過,到時候京裡還不一定是什麼樣的光景……因此第三任妻子會出自哪個家族,趙之楨自己都無從猜測。
萬一未婚妻子的家族與大哥或是二哥十分親厚……他只希望王府能平靜依舊。
不過宮中的淑妃娘娘此時卻很難平靜得下來:她的親兒子下令關起了她的親弟弟。
話說當年她迫於無奈,為兒子選了繼室,然後……就心虛至今了。讓劉家算計了一回,而且劉娡和兒子又關係平平,淑妃始終骨鯁在喉,不過這位娘娘卻是個難得的老實厚道人,再記恨到底也沒給過劉娡難堪。
不過劉家失勢,淑妃表面上沒什麼動靜,卻難免心生快意。
之後劉娡去世,淑妃驚訝地發現,又有人跑來請託,要給她兒子做媒!這些人都是透過她那個從不讓人省心的弟弟,才能把話遞到她跟前。
因此她既能理解兒子,同時又嫌兒子下了她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