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還帶著病,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
汪嵐微微的睜了一下眼睛,看見是她,又閉上了眼睛,吃力的說:“悠悠……你沒事吧?”
她的臉色蒼白的厲害。
常悠悠心裡跟著一緊,她的手腳都被綁著,她努力的彎下身子,用自己的臉貼住汪嵐的臉……一片冰涼。
她有些害怕,左右看了看,用嘴巴咬住那塊披肩,蓋在汪嵐的腹部。
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阿姨,您沒事吧?”
這種時候,汪嵐反倒笑了笑,睜了睜眼睛:“孩子……別哭……子衿知道了,要心疼的。”
汪嵐掙了掙,似乎想要坐起身,終是提不起精神。
她原本就是執意要過來觀禮的,丈夫擔心她身體,雖是答應了他,一起隨行的卻還是有兩個醫生。
她只是想遠遠的看一眼,看一眼就好……她兒子的婚禮,她怎麼能不來呢。她這個身子骨,如今是越來越差,醫生也說得玄乎,丈夫兒子都擔心,可她心裡反而踏實……她想,也許,這就是報應。
儀式還沒有開始,她想,她也許該去看看自己的兒媳婦。她去後臺休息室,外面看了看,沒看見人。
她便隨意的走動,遠遠的,便瞧見悠悠朝著裡面走,後面鬼鬼祟祟的還跟著一個灰衣男人。;她也只恨自己不夠冷靜,不夠聰明……她要是能救下兒媳婦該多好……現在子衿該急瘋了吧。
那孩子,跟他父親一個樣。
剛剛結婚那陣子,她在家裡,有個頭疼腦熱的,政廉跟瘋了似地,不吃不喝的,連夜開車往回趕。
原先,這些事情,她都是忘了的。
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麼的,偶爾就會想起來。一件、兩件……原來政廉為她做了那麼多。
“孩子……要是,有機會可以離開這兒,一定不要管我,知不知道?”汪嵐嚴肅的看著她。
常悠悠呆了呆,沒吭聲。
汪嵐見她這樣,心裡不禁有些急,正準備繼續說,這時,門“吱呀”一聲開啟。
進來的是個瘦瘦高高的男人,一身灰色的衣褲,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下巴上則滿是胡茬。儘管如此,仍是掩不去他身上的那股子斯文勁兒。
他手裡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