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是衛生間,開啟門,他便看到了浣衣桶裡的襯衫和休閒褲,混著另一套男士衣衫,回想起剛才林蔭道上撞倒的那一頭栗色短髮,凜冽了眼神,冷嘲地歪起嘴角。
客廳裡沒有他要找的人,但在他看到那張報紙時,還是走了過去,將檔案袋隨手丟至一旁,慵懶地倒坐在沙發上,便看到陸暻泓從房間裡出來。
陸暻泓的身上已經換上了白色的襯衫,他看到沙發上擅自闖入的男人,並沒有驚訝,淡淡地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繼續整理袖口的扣子。
“昨晚你帶女人回來過夜了?”
“那臺哈蘇攝像機我會讓喬把錢匯到你的賬戶裡。”
答非所問,男子輕哧地點點頭,拾掇起那份報紙,斯條慢理地用兩根手指撕下了那張巨幅的圖片,眯眸打量半晌,才偏頭看向正在套西裝的陸暻泓。
“在昨晚過後,商政圈開始在推測你的性取向,不用多久,這個問題會成為上流社會的飯後茶資。”
婚宴上,陸家性子冷清的么子,不顧眾人異樣的目光,抱走一個瘦弱的“男孩”,的確夠那些試圖染指這個清心寡慾男人的女人去胡思亂想一陣子。
男子早已料到陸暻泓的不回答,打量著照片裡的畫面,自顧自地起身,走到準備出門的陸暻泓跟前:
“寧兒很想你,為什麼不接她的電話?”
陸暻泓穿鞋的動作流暢自然,直起身,冰冷的眸光對上對面男人咄咄逼人的眼神:
“走之前把地板拖乾淨,里斯特,你應該清楚我的習慣。”
陸暻泓一直在忽視他的問題,直到他走出去關上門,里斯特都毫無收穫,有時候,這樣的無視比拒絕來得更為殘忍。
手裡的報紙被他揉成紙團,里斯特目送陸暻泓離開,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不等對方開口便已發難:
“喬,昨晚在Ansel家裡過夜的女人是誰,你知道,即使你不說,我也查得到。”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里斯特的眉心越擰越緊,他環視著空蕩寂寥的公寓,邪邪地勾唇而笑:
“你以為一個陸暻泓會讓我心甘情願地為他鞍前馬後嗎?”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里斯特重新攤開那張揉皺的報紙,深味地凝視著那道模糊的身影,然後在電話裡聽到了一道清冽的嗓音:
“你可以回國安部去,我從沒有限制你的自由,里斯特。”
“我不是你,無法做到冷血無情,為了寧兒,我可以放棄一切!”
“那是你的事。”
公寓樓下的轎車內,喬擔憂地看向後視鏡裡的男人,看到陸暻泓掛了電話,臉上卻波瀾未驚,只是將手機遞還給他。
“去醫院。”
陸暻泓清冷地下達命令,轉而便拿過旁邊的檔案瀏覽起來,對於剛才電話裡的衝突置若未聞。
“是。”
——《新歡外交官》——
蘇暖走出天香華庭並未直接回家,她接到了中介公司的電話,去面試一個兼職工作,她沒有拒絕,即使她的腳踝還隱隱發疼。
她一直都明白,但她停下腳步時,其她應徵者卻不會為她而慢下腳步,因為太過明白,所以她很快便忘記了疼痛,看到公交車駛過時,奔跑地追趕上去。
她不是沒有感覺到腳踝處的痛楚,只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再關心她,以至於連她自己也忘記了關心自己。
應聘很成功,她幾乎沒說什麼話,只是往負責人面前一站,對方便直接讓她填寫了資料,然後對她進行了大概的培訓,便安排她第二天上班。
她坐在公司門口的角落,按摩了下有些腫起的腳踝,便將那隻細緻白嫩的腳放回了鞋子裡,然後起身,拿上工作資料,朝著不遠處的小吃街走去。
熙攘的人群,大大小小的排擋,香味四溢的小吃,蘇暖看到冒著熱氣的生煎,捂了捂空腹,沒把持住誘惑,一頭栽進了人堆裡。
等她困難地擠出人群時,她的手裡拿了一個一次性盒子,她極為滿足地微笑,將資料夾在腋下,伸手拿起竹籤,一邊欣賞著路邊的景色,一邊歡快地咀嚼。
未過多久,她便停下了腳步,眼睛看著前方的景象,頃刻間,做不出任何的動作。
奢華的酒店花園後門,團一輛雷克薩斯,但吸引她注意力的並非是車,而是人,她無法不去注意那道挺拔的身影,因為太過熟悉,即使是失去視覺,恐怕也無法認錯。
顧凌城正在和一個摩登女郎吻別,也可以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