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爾撇撇嘴,突然靈光一閃,戲謔地說道:“你既然這麼害怕阿爹,不若我去與阿爹說說,將你與金豆調去世安苑侍候,說不定與阿爹朝夕相處之後你二人還能與阿爹親近些。”
夏雲大驚失色:“五郎君,您可饒了婢子吧!婢子與金豆若是去了世安苑,不等與主君親近便要被嚇死了!”
“阿爹有這麼可怕?”燕秋爾抬頭,不解地看著夏雲。
夏雲撇撇嘴道:“也就五郎君您得寵,主君待您好,您這是有恃無恐了。可您不怕,不代表我們不怕啊,就說那三郎君吧,您許久不回西苑來,今兒好容易回來了,三郎君原本是想來與五郎君小聚一番,結果聽說主君在這兒,便只讓青竹來送一盒糕點,他自己可是連個面兒都沒敢露。”
燕秋爾的視線重新投向書頁,暗道燕新堂那是怕在燕生面前說多錯多,再暴露了自己那點兒小秘密可就得不償失。
見燕秋爾不欲再開口,夏雲便依著燕秋爾的吩咐撿一盤糕點準備送到書房,臨走前突然想起金豆還在外邊等著,便向燕秋爾問道:“五郎君,金豆說他有事與您說,可我讓他進來,他又說要我先問過您,您同意了,他才進來。怎麼?金豆最近可是犯了什麼錯得了您的罰了?”
聞言燕秋爾先是一愣,而後才覺這金豆是越來越聰明瞭,便對夏雲笑道:“沒有,你去讓他進來吧。”
金豆這是在避著燕生,而能讓金豆想著要避開燕生的事情想來就是他讓金豆去做的那些私事了吧。
夏雲滿腹疑慮,可燕秋爾不多說,她便不多問。
夏雲出去沒多一會兒,金豆就跟做賊似的跑了進來,還頻頻轉頭看向書房的方向,似是很怕被燕生瞧見。
燕秋爾樂了。他這屋裡的兩個人怎麼都是這副德行?
“金豆,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叫做什麼嗎?”
“什麼?”金豆還是有些不放心,索性趁著沒人看到的時候將外間的門關上了。
燕秋爾搖頭失笑,道:“你這叫此地無銀三百兩!你是我的隨從,來我屋裡本是尋常之事,可你這又是戒備又是關門整得跟做賊似的,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你是要準備做壞事。”燕秋爾將那本書隨手丟開,蹭到了胡床邊兒的矮桌旁,捏一塊糕點咬了一口。
聽了燕秋爾的話,金豆心裡一驚,仔細琢磨琢磨便覺得確實是這個道理,想著不能做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情,金豆又轉身將門開啟,向書房瞄了一眼,這才縮回頭,看著燕秋爾。
燕秋爾含著一口糕點愣愣地看著金豆,而後才淡定地嚼幾口後將糕點嚥下。他先前怎麼會覺得金豆變聰明瞭呢?
“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哦,對了。”金豆趕忙收斂心神,向燕秋爾彙報道,“回五郎君,今兒早上有個叫青玦的人來府裡找小的,讓小的跟您說左家著手購地,已經去找過他一次,被他打發了。小的本想讓他再說清楚點兒,可他卻不肯說了,只說與您說了,您自然知道是什麼事兒。”
可那青玦不是平康坊花月閣的人嗎?身為男子卻在平康坊裡佔有一席之地,那名叫青玦的人可也是常安城裡有名的人物,今兒在後門瞧見了,可嚇了他一跳。五郎君怎的跟花月閣的人打上交道了?可千萬別讓人騙了。
“是嗎?”燕秋爾又拿起一塊糕點,“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金豆搖搖頭。
“嗯……出去吧。”燕秋爾衝金豆擺擺手,而後一邊吃著糕點一邊思考。
近日得尋個機會去燕姝那兒一趟,興許他需要請他那二姐夫幫個忙。
燕秋爾正想著,便聽到燕生戲謔的調侃。
“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偷偷摸摸的還怕我知道?”
燕生看著松鼠一樣塞了一嘴糕點的燕秋爾,搖頭失笑,轉身坐在了燕秋爾的身邊,親暱地抬手蹭掉燕秋爾嘴邊兒的糕點碎渣。
燕秋爾舔舔嘴,斜燕生一眼:“什麼叫偷偷摸摸啊?還不都是你把人給嚇得,這一瞧見你就跟老鼠看見貓似的。你沒瞧見我那女婢一瞅見你就連路都不會走了?”
燕生尋思一下,開口道:“給你換兩個人?”膽子這麼小,看見他都要怕,還怎麼跟在秋爾身邊?
燕秋爾搖搖頭:“不必了,夏雲和金豆都跟了我這麼久了,用著順心。”
燕生冷哼一聲道:“能陪你一起做壞事,可不是順心嘛。”
燕秋爾皺皺鼻子,再抓一塊糕點。
見燕秋爾吃個不停,燕生蹙眉:“晚飯沒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