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理解她的意思嗎?為什麼說來說去卻總覺得是在繞圈子?可燕生這人面無表情,語氣也沒有個起伏,皇后完全分辨不出燕生是真心還是假意。
左寧看看皇后,再看看燕生,突然插言道:“啟稟皇后,阿寧今日央求皇后帶阿寧來,亦是有求於燕家主。”
一聽左寧這話,皇后立刻與左寧配合起來,道:“哦?我就說你從不離開太子身邊,今兒怎麼非要我帶你來,原來是藏了這個心思,那你說說你找燕家主何事?”
“久仰燕家主大名,左某本該再早一些登門拜訪,可得皇家垂憐成為皇商之後事務繁忙,故而未得空前來,還望燕家主莫怪。”
繁忙?燕生挑眉。左家是一直忙著往皇宮裡送錢吧?不過左家是哪來那麼多錢往皇宮裡送的?就憑左家的生意是賺不到那麼多的吧?
燕生的心中回道:“閣下客氣了,商賈無利不聚。”左家託給燕家的都是運送的生意,最多也就能見到燕家行商總管事肖何,怎麼可能有機會與他相見?而且左家忙著在朝中周旋,怎有空與燕家這樣的純商賈打交道?
左寧一愣,而後對燕生拱手,誠心道:“燕家主所言甚是,左某受教了。左某今日便是為這一個利字而來。”
“說。”雖是當著皇后的面兒,可此時與燕生說話的終究只是個左寧,故而燕生的語氣和態度連半分顧忌都沒有地恢復了尋常的狀態。
僅這擲地有聲的一個“說”字,就讓皇后和左寧的心猛地一顫,這一個字裡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氣勢讓左寧與皇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為何燕生年紀輕輕卻能站在天嵐國商賈的頂端。第一次與燕生見面的左寧開始重新評估燕生。
“左家想與燕家合作一樁生意。”左寧一邊說著一邊打量燕生的神色,結果自然是沒能從燕生的表情上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關於什麼?”燕生不置可否,只是不冷不熱地問了一句。
左寧與皇后對了一個眼神,而後對燕生說道:“是關於……鑄鐵一事。”
鑄鐵?燕生心中一驚,而後抬起頭,冷眼看著左寧,問道:“鑄鐵?可是聖人授意?”
左寧臉上的笑容僵住,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皇后。
皇后微微一笑,對燕生說道:“鑄鐵一事一直都是太子負責,寧兒既然敢向燕家主開口,想必也是得了太子的話兒,聖人怎麼可能不知?”
燕生暗自冷笑。聖人知不知是一回事兒,準不準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何況他瞧左寧眼神飄忽,這事該是臨時起意,這先斬後奏之事太子興許不會與他計較,可若被聖人知道了,必是大罪。
“燕家生意不涉及鑄鐵,亦無人能做,怕是要辜負閣下美意了。”
左寧又是跟皇后茫然對視一眼。燕生這到底是聽明白了還是沒聽明白啊?按理說能經營這麼大的燕家,燕生該是十分精明的,不可能聽不懂這話裡的暗示,可連在後宮摸爬滾打多年的皇后都無法從燕生的神態表情上看出些蛛絲馬跡,更是無從判斷燕生到底因為心有顧慮而在試探,還是在充傻裝楞的推諉。
“燕家主過謙了。”左寧笑道,“鑄鐵一事若連燕家主都沒信心能做,這天嵐國裡又有哪個商家能做?而且不正是因著從未嘗試過,才要一試的嗎?依著燕家如今的財力和實力,只是鑄鐵又有何難?”
燕生作思考狀。此時他若是不給出一個答覆,這兩人怕是不能走了。
於是燕生琢磨一下,開口道:“擴充套件家業這種事非我一人做得了主,請閣下容我與家母商議一番。”
就尋常商賈之家來說,要拓展新業確實應於家中其他人商討,可燕生做事還需與他人商討嗎?左寧對此感到懷疑,卻又無從質疑。
皇后盯著燕生稜角分明的側臉看了看,雖然不覺得區區一介商賈有膽量不領她的情,可皇后總覺得若是燕生,便有這番魄力。
想了想,皇后做出了讓步:“既然如此,寧兒,我們便走吧。”
“可是皇后殿下,太子的事……”
太子之所以會被罰禁足,是因為九皇子突然跑到太后那裡鬧,說太子無緣無故傷了他的朋友,還揚言要殺人,太后一氣之下就衝著皇帝發了好大一通火,怒罵皇帝教子無妨,皇帝也惱了,卻不能與自己的母親生氣,這火氣便全都落在了太子身上,雪上加霜的是皇帝教訓太子的時候,金紫光祿大夫齊鳴也在,並且還煽風點火,致使皇帝勃然大怒,不但禁了太子的足,還揚言要廢太子。不過禁足是真,那廢太子的怒極之言就只能嚇唬嚇唬太子跟皇后了,左寧知道,皇帝對太